安清应该是想要摔的重一点,迫使他们将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再不济也换到正常的医院去住着。
只是没有算好,比预想中伤的重太多。
安老先生说,“她现在去了医院?”
陆沉嗯一声,“刚动了场手术,刚刚我去处理的,已经办好手续,进了住院部,看样子这个年是要在那边过了。”
安老先生说,“难为你了,大过年的还为我们家的事情跑来跑去。”
中间停顿了好一会儿,他说,“若是方便,明天我想跟她通个话,可以吗?”
陆沉自然说可以。
安老先生对他谢了又谢,随后这通电话也就挂了。
陆振亭在一旁咬着烟,他身体没恢复,自然是不让他抽的,就只能咬烟蒂递过过嘴瘾。
他说,“父女一场,终究是放不下。”
姜鸿海则不太高兴,“大过年的还要往医院跑,真是晦气。”
……
陆沉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安清已经醒了。
听到开门声,护工打招呼,“陆先生。”
安清脖子没办法转动,只眼睛斜了一下。
陆沉走到床边,瞟了她一眼。
她眼底沉寂,没有什么波动。
她身体的状况应该在一醒来就察觉了,但如今如此淡定,很显然是接受了。
陆沉没说话,是安清先开的口,“你们是不是很高兴,我落到这个地步。”
她说话嗓音沙哑的厉害,不知是不是因为伤了脖子的缘故。
陆沉说,“你爸想跟你通话。”
安清嗤笑一声,“干什么,他也想来嘲笑我?”
陆沉没回应她,只是把电话拨了出去,同时按了免提。
安老先生很快接了,喂了一声。
安清没开口,将视线收回,只盯着天花板。
陆沉说,“清清在旁边,你说吧,他能听到。”
安老先生叫她,连名带姓,“安清。”
安清不说话,安老先生又说,“我不在方城,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我已经立了遗嘱,所有的财产都给你,算是全了我们的父女之情,财产阿沉会帮我管理,以后你有事情,找他就好,我们之间……”
“我不要你的财产。”安清突然开口,“我不用你管我的死活,你的钱就都留给你的相好得了。”
安老先生一下子没了声音。
陆沉皱眉,警告的开口,“安清。”
安清说,“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他跟那个女人一天天的眉来眼去,我妈才死多久,他就让那个女人登堂入室,肯定是早就嫌弃我妈,现在不过是也嫌弃我了而已,想把我这个包袱甩开。”
她语气淡淡,“所以不用跟我装模作样,没必要。”
接着她又说,“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技不如人,又咎由自取,所以你们嘲笑,我不怕。”
她说,“希望那个女人的儿子能为他养老送终,他别有一天再求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