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珠听了林文康的话,有些疑惑。
她虽然来了这里也有五个多月的时间,林云紫也时常跟她讲朝中之事。
但林文康说得隐晦,她对于朝廷官员之间这些弯弯绕绕还搞得不是很明白。
林云紫便跟她解释道:“地方上的监察御史,手里很可能有当地官员的一些把柄,但不一定都会上报。因为这些监察御史,很多都有派系。他们捏在手里,到了关键时刻,或许会派上用场。”
她这样一说,林云珠大致就明白了。
这位新上任的经历,曾在河东待过不短的时间,很可能有河东盐运史的把柄。
盐运史这个职位,官职不高,但油水不少。
而且,你处在那个位置,即便你再是正直,但身在那个环境。怎可能一点油污不沾?
只要能扒出来那么一点东西,就有可操作的空间。
林云晓此时插话道:“我们家和那位新上任的经历并没有任何交情。而且也不确定他手里是否有河东盐运史的把柄。可刘老爷子不是说,他没有贩卖私盐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为他洗清这个罪证?”
林云紫却是摇头,然后又耐心同林云晓解释。
“刘家有没有贩卖私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罪证在别人手上。不管这份罪证是真的,还是别人伪造的。既然河东盐运史敢拿出来,说明这些东西能给刘家定罪。
至于罪名的轻重,只要进了牢狱,操作的手段多的是。相信刘老爷子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着急忙慌来了京城。若寻求不到解决的办法,最后也只能把刘姐姐送去李承昊那里。”
“他们不过是想要刘家的银子,既然有了刘家的把柄,何不直接让刘家人交出家产?何必一定要刘姐姐给他做妾?”
林云晓对刘心瑶还是升起了一点同情。
林云紫继续解释:“那怎么能一样?就算刘家把家产全部交给他李承昊,也有用完的一天。而且,多打眼?
可他若能将刘姐姐捏在手里,不仅刘家现有的家产都是他的,刘家人还得给他赚银子。这可是源源不断的。”
林云晓唾弃道:“没想到这个凉王世子,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如此卑鄙。”
林文杰在一旁点头,也为刘心瑶悲哀。
林文康眼见几人扯远了,赶紧拉回正题。
“我们即便帮刘家洗清了罪名,焉知道李承昊不会又弄点其它罪证出来?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现在不管刘家贩卖私盐的事是真是假,只要我们能拿住河东盐运史的把柄,他自然不敢把这事闹出来。刘家的危机就算解了。”
“可即便督查院那位经历手里有河东盐运史的把柄,人家凭什么给我们?”林云晓苦恼道。
林云珠看了看林文康,沉吟道:“这事,我试试看!”
她自然知道,林文康提都察院的事,就是指着她和秦家的这层关系。
而林云珠刚才仔细思量了一番,也觉得这事成功的概率很高。
都察院现任左都御史是皇上的人。
但现任左副都御使,之前是詹事府詹事。也就是太子的人。
这也是皇上为太子铺的路。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等到新皇继位,这位左副都御使就将正式接掌都察院。
而秦老大人现任佥都御史,林云珠常去秦家,知道他和这位左副都御使交好。
秦家明里是没有站队,但林云珠之前仔细观察过秦家的人和事,猜测秦家早已站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