葴凝哀家清醒得很。你听着,孙稳婆当年给你做引产,可那个孩子活下来了!孙稳婆将他寄养在她儿子家里。后来,孙稳婆死了,这个孩子……天佑苏家!这个孩子被人收养了,机灵得很!”
葴凝依然质疑地看着太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说这个孩子是苏家的,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哀家的孙子,哀家还会认错吗?!天赐长得跟苏虞一模一样!”
又是这无效的证据。
葴凝难免有些失望,她小心地辩解说:“只长得像还不行,司空楠的儿子也长得跟苏虞很像呢!”
“嘭”地一声,葴凝的手被太后握住了。太后的眼睛瞪得老大,盯得葴凝心里直发毛。
“你见过司空楠的儿子?!他现在叫司空瑾,以前叫天赐,他就是孙稳婆带走的——哀家的孙子!哀家拿性命担保!”
拿性命担保,还是说,太后拿不出什么实证啊!
见葴凝一副犹豫狐疑的神情,陈太后生气了:“你不相信哀家的话?!哀家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天赐,也就是司空瑾,他就是那个命大的孩子,哀家的孙子!”
太后目光灼灼,神采飞扬,向葴凝解释了她发现“亲孙子”的经过。
原来,前不久,谢太后曾经来看望过陈太后,说了些宽慰的话,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陈太后考虑到对方过寿时自己也未曾亲去,有些失礼了。过了几日后,她觉得身上还有劲儿,就备了些礼物,到玮国去看望谢太后,以表礼尚往来之意。
到了谢太后的寝宫,两人就闲聊起来。忽然,谢太后的孙儿司空瑾跑着过来了。
当司空瑾撞入陈太后的视线中,陈太后眼睛都发直了,她一眼不眨地盯着这个孩子,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陈太后好不容易压抑住心中的狂澜,然后就旁敲侧击地询问起这个孩子的身世来。
谢太后听到她问起这个,脸色显得不大自然。她只说他是孙稳婆的亲孙子,交托给自己了。然后就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不愿多提及。
原来,谢太后对陈太后是早有戒备之心的。
之前有一次,司空楠曾向她详细追问起司空瑾的身世。
那日,司空楠从外面回来,突然问道:“母后,您说司空瑾是孙稳婆的孙子,他以前是不是叫‘天赐’?”
谢太后听他问这个,便知一定有来由。司空楠于是把葴凝询问“天赐”的话告诉她,还说陈太后认定“天赐”是她的孙子。
司空楠说:“我早就发现司空瑾长得像苏虞,会不会他真的是苏虞的儿子?!”
谢太后一听,脸色大变,怒斥道:“她说像她孙子,司空瑾就是她孙子了?我还说苏靖像我孙子呢!真是岂有此理!她是想孙子想疯了,看我的孙子机灵,想来跟我抢!孙稳婆已经死了,司空瑾就是哀家辛辛苦苦养的亲孙子,谁想夺走,哀家就跟谁拼命!”
司空楠被劈头盖脸地训一顿,灰头土脸地退下,再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