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心里好委屈啊!
自从失去了苏虞,故国梧宫回不去了。黎塘又被凶悍的南王蚕食鲸吞。
南王,这是个喜怒无常、狠辣冷酷的人。
南王一直对自己有企图,还多次出手救她。可当她不肯就范、让南王希望破灭时,他就怀恨在心,翻脸无情,毫无道义可讲了。
就在刚才,他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还对她极尽羞辱。
施乐好无助,好想有个坚实的肩膀靠一靠啊!
“公主,咱们怎么办呢?”在停下马、让马喘息的间隔时间,东瑗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施乐没作声。
她抬头仰望着万里长天,又回首眺望楼宇堆叠、店铺云集的晏安城,最后将目光移向前面虬枝枯藤侍立的苍茫古道。
施乐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可凭我们萨朗城的力量,去闯那龙潭虎穴,势必有去无回,更遑论去救人了!除非……”
东瑗听到施乐讲“除非”,侧过脸、拧起眉头来听下文。
施乐蹙眉深思,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除非有我的药粉,加上像凌潇这样的高手,速战速决,在武威王的兵力还来不及调遣之时,就劫了人逃出梧州,然后借道玮国,从玮国返回萨朗城。”
“凌将军这样的武功高手,萨朗城能挑出来吗?”
“如果能挑出,当初迎战南王,还用得着去请凌潇吗?”
“公主有什么想法?”
“乔装去玮国找司空楠,让他暗地里挑些武功高强的将士,随我们到梧州救人。这样,司空不必卷入,我们也可以孤注一掷。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去备足药粉,立刻就动身去玮国。”
梧州城门的守军明显增多了,盘查也非常严格。
不过,门将对衣装华美、人物风流的贵族公子,也还是蛮客气的。
眼前这两位公子,清雅脱俗,气质不凡,个个都是绝代风华,一看就是豪门公卿子弟,得罪不起的。
他们的随从也未有携带兵器等违禁品,因此门将就点头将其放行了。
这两位公子,正是乔装的司空楠和施乐公主。
司空楠嗤笑说:“带兵器的,都翻城墙过了,会从你城门里走吗?”
施乐抿嘴一乐。
前面不远处,一群人都围着官府的公告,津津有味地听一个秀才念读:“同平章事滕绶,擅权舞弊,结党营私,欺罔犯上,辜负皇恩。更兼里通外寇,致使我安平、雁庆、宴安三州郡落入匪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实是罪大恶极,国法难容!着削去滕绶同平章事之职,于今日午时三刻,斩于城东南隅法场……”
施乐瞥一眼东瑗,东瑗立刻前去公告处看过,确认了一下,回来时向施乐点了点头。
于是司空楠和施乐便往皇城东南隅方向而去。
日光浓烈得很,耀眼的光芒和斑斓的光影混织交杂,和刽子手明晃晃的杀人利器的反光,一起闪烁着妖魅瘆人的怪异光彩。
法场内圈肃立着几十名穿着公服、手执腰刀的衙役,外围则站着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御林军,看他们的人数,应该在五千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