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葴凝竟敢抗旨不尊,置皇上尊严于何地?皇上若再有偏私袒护,哀家日后还如何治理后宫?!”
苏虞沉默片刻,说:“太后息怒。昨日葴凝在这里受了些委屈,回去后儿臣又……重重惩处了她,她可能因此跟儿臣负气呢。儿臣回去一定严加训教,绝不宽纵。儿臣告退。”
太后见苏虞匆匆离开,说:“皇上真的是被这妖女迷了心窍了!抗旨大罪都舍不得处置!李公公,有这样的祸水在皇上身边,哀家如何能放心?”
李公公忙说:“皇上自小就有主见,杀伐决断,运筹谋划,都果决利落。皇上绝非信馋昏聩的庸主,太后您这是多虑了。”
太后叹了口气,说:“真要是哀家多虑,就好了!李公公,你看皇上回去,会治那妖女抗旨之罪吗?”
李公公瞅瞅太后的脸,说:“皇上那性格,哪里会让一个女人辖制住呢?依老奴看,皇上一定会重重地治她罪的!
只不过……皇上处罚的办法,可能会跟处罚别人有所不同。毕竟,那是皇上心尖上的女人哪!”
苏虞怒气冲冲地回到瑄元殿。
今天他找太后请懿旨册封葴凝,把好话说尽,为的就是将功补过,补偿对葴凝的伤害。
他原以为葴凝一定会感恩戴德,涕泪谢恩呢,谁曾想,葴凝竟然抗旨不尊,让他如此尴尬难堪。
昨夜,葴凝说的一句话萦绕在苏虞心头。
“司空楠是位君子。他是我的夫君,虽然我在你身边,可他没有猜忌过我!他信任我,尊重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只是我的主子,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凭什么不准我思念我夫君?!”
这些话句句如钢针,扎得苏虞浑身不自在。
葴凝抗旨,想必是为了司空楠吧!
妒火像毒蛇一样吐着芯子,将苏虞牢牢缚住。
“皇上,您回来了?小顺子叩见皇上!东瑗,快来接驾!叫葴凝姑娘快来接驾、赔罪!”
葴凝神态自若,上前款款施礼,说:“叩见皇上。”
小顺子瞅瞅苏虞的脸色,再看看葴凝,说:“皇上,奴才去给您沏茶!”
小顺子给东瑗递个眼色,东瑗担忧地看了葴凝一眼,跟着小顺子溜之大吉了。
苏虞说:“你昨天不是直呼其名,叫我苏虞吗?你既知我是皇上,掌握着生杀大权,怎么还敢违令抗旨?”
葴凝淡然地说:“生杀予夺是皇上的权利,皇上愿意如何责罚葴凝,悉听尊便。”
“告诉朕,为什么?!”苏虞语气虽然低沉,却有透骨的威力。
“请皇上先告知,为什么要册封葴凝?”葴凝毫不示弱。
见苏虞沉默不语,葴凝接着说:
“皇上说过,您对我一点儿爱都没有!不仅如此,您嫌恶我,憎恨我,还……故意羞辱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册封我为妃呢?我宁愿做宫婢,都不愿做你的妃子。”
苏虞漆黑的眼眸盯住了葴凝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朕是不喜欢你,册封你也不是对你的恩宠,只是为了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对司空楠丢掉所有幻想。如此而已。你听明白了?”
“葴凝听明白了!只是,葴凝也想请皇上听明白:您给的这个尊贵的身份,葴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