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歌知道,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在穆星澜清醒的状态当着他的面向他表白。
哪怕他不知道她这句表白是对他说的。
……
穆星澜听到穆晚歌亲口承认爱那个野男人,气得他胸口剧烈起伏,滔天怒火汹涌袭来,几乎湮灭他的理智。
扣在方向盘上的大手用力到青筋暴起,车内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
可能是失望。
他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疼爱长大的小姑娘,他舍不得她吃一点苦受半分委屈。
她却为了一个野男人,如此糟践自己。
“下车。”
冷彻骨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音未落,车门已经推开。
穆晚歌表白后,情绪已濒临崩溃。
她失控了,她知道。
在他质问她的那刻,她没控制住自己。
这份情感压了太久太久。
她不敢多逗留,怕再多呆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扑进穆星澜怀里,对他说,她有多爱他。
她不能,她无法面对自己深爱的男人用厌恶恶心的眼神看自己。
……
不知情的穆星澜,没等穆晚歌站稳,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头也不回地疾驰离开。
他怕再多呆一秒,会忍不住掐死这只小白眼狼。
穆晚歌站在原地,直到穆星澜的车开离视线,双腿似是不能再负荷,缓缓蹲下。
头埋在膝盖,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穆星澜一路飙到山顶。
靠在车头,看着山下的万家灯火,抽着烟。
一支接一支,情绪始终冷静不下来。
他不想回住处。
自六年前搬离和晚歌一起住的家后,其他地方之于他就只是一个住处,没有了那个充满活力的身影。
没大没小的时候就叫他老穆。
有事求他或是看出他生气就会乖怂乖怂的叫他穆叔叔。
做了什么不如她意的事情,就会气呼呼的连名带姓叫他,对他上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已经过去好几年,他都记得。
可他精心养大的小姑娘,全心全意依赖着她的小姑娘,最后却为一个野男人和他离了心,整颗心都歪在了野男人身上。
秋风萧瑟,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有着几分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