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疼死老娘了,老娘是不是要死了!”
“郑全绪你个王八蛋,快点到我的身边来啊,我死之前总要再看看你这坏东西。”
刘霞在炕上翻来覆去,炕上已经到处都是血渍,但是孩子却没有顺利生出来。
刘霞的肚子很大,圆鼓鼓的。
此时的村里的稳婆已经来了,但是看到刘霞的这个情况,已经确定是难产。
因为刘霞是摔了一跤,还出了这么多血,稳婆也有些举足无措,只是一个劲的让刘霞放轻松,使点劲,尽量把孩子先生出来。
“努力一下,使劲,生出来就好了。”稳婆现在两只手上也沾满了血水。
但稳婆一般都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就算是粘上两把的屎尿,在她们看来都是很正常的情况。
郑全绪则在厨房里面将两口大锅烧了起来,大锅里的水刚烧热的时候,江易也终于到了。
“怎么回事?”江易来到院子里面之后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郑全绪,立刻开口问道。
“摔了一跤,然后出了很多血,听刘大婶说,好像是难产,刘大婶来了半个小时了,也没有生出来。”
江易其实也已经听出来,刘霞的声音都很虚弱,估计现在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江易并没有马上进去,他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的问道:“刘大婶,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婶江易是知道的,刘大婶家和他们家还有过小矛盾,听说那时候是自己母亲和刘大婶因为一把镰刀的事情争吵过几句,之后两家就不再来往了。
但这种时候,江易也没有顾忌那么多,说话也很客气。
村里妇女之间,因为一些嘴皮子上的事情把关系搞僵的多的是,但遇到人命相关的大事,大家还是一条心的。
屋里传来了刘大婶的声音:“难产了,这个婴儿是横着的,出不来,我的手也伸不进去,再这样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全绪,你还是早点决定,是要保大还是保小吧,如果保一个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
“江易,你别愣着了,进去吧,我对你没有那么多防备,先救人。”
郑全绪直接推了推站在门口皱着眉的江易。
江易看了郑全绪一眼,也没有多想,直接走进了屋里。
其实在他们这里有一个习俗,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
就算是对方夫妻不会介意,但进去的男子还是会介意的,因为传说男子看到女人生孩子,会沾上霉运。
但是江易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走了进去。
还听到郑全绪喊道:“小易,拜托你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记得保大。”
屋子里传来刘霞带着哭腔的怒吼:“王八蛋,你敢决定我的孩子生死,信不信老娘跟你拼命,给我保小的,听到没有,我嫁到老郑家都好几年了,也没留下一二半女,这次好不容易怀孕,必须要好好生下来。”
外面的郑全绪却更大声的喊了一声:“小易,如果实在不行,记得把这个虎娘们儿给我保下来。”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不仅是外面没有了声音,里面也没有了声音。
因为江易已经进入了屋子里面。
炕上的刘霞和炕上的刘大婶都愣住了,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懵。
“小易,你一个男人进入产房做什么?”还是刘大婶先反应了过来。
下一刻,刘霞也反应了过来,本来因为刚才努力而苍白的脸上,此时竟然出现了两片红晕:
“小易,你不许乱看,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