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副官却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道:“不要!”
“你明明不喜欢我叫你殿下,是不是,拉斐尔医生?”
他眉眼弯弯,笑得那么可恶,却又那么讨人喜欢。
拉斐尔被他这样看着,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也在这时,天国副君却幽幽地开口了:“原来你们两之前就认识了。”
他转头向小副官:“好了,你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五分钟了,现在我需要你立刻去整理文件,你的路西法小姐要和你的拉斐尔医生聊一些你不能知道的事了。”
可恶的小副官表情一瞬间僵住了,副君却不打算放过他:“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担心拉斐尔医生会对路西法小姐意图不轨?放心吧,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炽天使长了,是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
拉斐尔看着变得像小孩一样恶劣的路西法,又看了看露出罕见的吃瘪表情的米迦勒,突然少有地,开怀地笑了起来。
后来,深受副君宠爱的天使跳进了火湖,将得到的所有馈赠还给了晨星,他辞去了副官的位置,加入了远征深渊的军队。
一千万年后,他在最黑暗的地方成就了炽天使的位格,击败了那有着暗之子之称的魔王彼列,
威名镇压九重炼狱。
可被召回天界后,最年轻的将星脸上却再也没有当年那样灿烂的笑容,但是在谈论到那段身为副官的过去时,他的眼底依然有一丝温情和怀念。
再后来,晨星之乱中,他挥刀斩向星辰,七日血战后,他的声望达到峰顶,被神封为了新的大天使长。
往事如烟,再浓墨重彩的回忆在脑海里也不过是走马灯般的一瞬。
治愈大天使施完法后,看着在床上继续昏睡的故人,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出一丝记忆里如火焰般温暖炽烈,灿烂夺目的少年模样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拉斐尔正翻着手卷,突然听见床的那头传来动静。他抬头,发现米迦勒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脸色依然不算好看,但是眼里的光却清晰明亮了许多。
他们又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米迦勒开口道:“……拉斐尔殿下?”
拉斐尔心想,这次应该是清醒了。他合起手卷走到米迦勒的床边,严肃道:“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大天使长会议上,我突然晕了过去。”米迦勒顿了顿,“中途应该醒过一次……你对我说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对了,我昏迷这些天你们有继续开会吗?我记得上次刚说到一个很重要的……”
“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拉斐尔打断他,皱眉看着他一会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吗?”
米迦勒说:“不知道,你说吧,我知道情况不太妙。”
握紧藏在背后的双手,拉斐尔的声音还算平静:“已经不是情况不太妙的程度了,这几天我查阅了所有能查到的资料,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听着……”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怀孕了。”
几秒后,米迦勒问:“能治好吗?”
“米迦勒,这不是病或者伤,是你,怀孕了!”拉斐尔一字一顿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不是双性,你受孕只会有一种可能……
有人诅咒了你,破坏了你身上的规则!据我所知,以你的位格,这起码是破戒人才能做到……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在红海到底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米迦勒问:“所以告诉你我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你就能治好吗?”
拉斐尔被噎住:“不能。”他神情变得严肃,“但你最好不要有隐瞒,如果红海真的又出现了破戒人,就算是最低等的生物,也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十五个纪元前,我曾去往深渊,被一个深渊的破戒人锁定,如果不是我反应得快,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段隐秘他第一次和米迦勒提及,说到破戒人,身为大天使长的他神情深处出现一丝忌惮。
他依然记得那道冰冷而疯狂的视线落在自己脊背上的感觉,那一刻,拥有着永恒生命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迫近和它带来的窒息感。
米迦勒沉默了一会儿:“我是遇到了禁果拥有者,但是那只是一个背誓者……我没有遇到破戒人,红海三亿年没有破戒人的消息,哪能说碰到就碰到。”
拉斐尔不可置信:“背誓者怎么可能影响你?”
突然,他想到什么,神色一变,“……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