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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帮不了（第2页）

凌霜序听出她话里的嘲讽，心中一凉，绞着帕子咬牙道：“姨母，他娶了我，就该对我负责。他想要那几味药，我早给他了，他为何还要这样对我？难道，长姐当初就只教会他忘恩负义吗？”

“放肆！”晋国长公主脸色骤变，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冷然道，“你竟敢犯上！”

“难道我说错了吗？”凌霜序一噎，梗着脖子道，“我知道，因长姐之死，陛下与沈郎都恨毒了竟陵候府。陛下应父亲之请，允葳蕤姐姐进宫，根本就不是看在长姐，给父亲这个国丈薄面。而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通过葳蕤姐姐揪住侯府与理国公府的小辫子。沈郎娶我，是为了药材。药材到手，我就毫无价值了。长姐在时，他便是不碰我，休沐时也会陪我。长姐没赶得及解药，沈郎便迁怒我，怨我没有早点献出药材。可姨母，那药材是先帝赐下，何等珍贵？别说我了，就是母亲，也不敢轻易动用。给了我做嫁妆，原就是与沈郎的交易。”

她看着晋国长公主，眼眶红红的：“姨母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晋国长公主沉默片刻，淡淡道：“药材再珍贵，也珍贵不过皇嫂的性命。她那时已是太子妃，准皇后，淑宁县主既是继母，又是臣下，却无慈母心肠，更无臣下之恭，倨傲至此，是没将皇嫂跟陛下放在眼里。而你，是她最亲近的女儿，竟也不知劝一句。淑宁县主以药材为筹码，与武安侯交易你的婚事，武安侯难道没有做到？你已得了武安侯的人，能不能拢住他的心，就看你的本事了。”

“姨母说得轻巧，”凌霜序看出来了，晋国长公主是不愿帮她了，索性破罐破摔了，“我倒是想拢住沈郎的心，也得能见着他人啊。平日里，他在西山大营练兵，这是公务，我说什么了？休沐的时候，不回府也罢了，竟还将太夫人接出去，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知道，沈郎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可是，三年了，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我，我如今仍是完璧之身。我也不奢求他的心了，只想要个孩子，以后有个依靠，这也不行吗？”

晋国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能劝动武安侯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武安侯太夫人，另一个便是皇嫂。该去求谁，你应当明白。”

凌霜序苦着脸，长叹一声：“姨母所说，我如何不知？长姐薨了，太夫人根本认不得旁人，眼里心里只有沈郎。沈郎不在府中，我那般费心照料她，她转头就能忘了我，我能求她什么呢？”

“那便等。”晋国长公主道，“等到武安侯放下，或是与你和离。”

凌霜序断然道：“我不要和离。”

晋国长公主摇摇头：“霜序，我帮不了你。”

凌霜序捏紧了帕子，缓缓起身，屈膝一礼：“多谢姨母宽宥，霜序告退。”

“你去吧。”晋国长公主摆摆手，并不挽留。

凌霜序虽唤她一声姨母，她们却委实不熟。

不过是如今安平王府低调以求自保，无法为凌霜序出头，淑宁县主也被叶凌两家拖住，无暇他顾，凌霜序才求到她这里。

武安侯不止是皇后义弟，更是陛下倚重的将才，他只要不反，谁又能管得着他？

要告状，去地府找皇后啊。

不过——

晋国长公主垂下眼帘，想起先前在宫中时，秦王那句皇嫂，以及陛下的态度。

莫非？

凌霜序心中又是愁，又是气，飞快地出了大厅，目光一斜，就见几双看热闹的眼，顿时爆发了：“你们偷听？还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可都是正经人。谨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倒是你，”定安县主抬了抬下巴，皱眉道，“武安侯没有为你请封侯夫人，你见了我们，怎么不行礼？老话常说，妻贤夫祸少，我们大度，不与你计较，可别人呢？若是弹劾你，丢脸的还不是武安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