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她大伯,
您老走路咋低着头呢?
您看这多危险。“
王启年拍开杨寡妇伸过来的双手,他可没工夫和这个女人啰嗦。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闯进屋门,便埋怨道:
“都啥时候了,你俩还喝呢。”
杨寡妇跟着进来,在桌子上加了一副碗筷。
王启年坐下,看了看已经喝得面若桃花的两个兄弟,痛心疾首道:
“别喝了别喝了!
出大事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你俩下午跑哪儿去了?害得我好找。“
蓝采和给他倒上酒,问道:
“先喝着,有话慢慢说,出啥事儿了到底?”
王启年一脸的焦躁:
“这下麻烦大了!
下午接到汉中过来的消息,
说是闯贼的十万人马,突然出现在汉中府城周围,
已经开始围城了,
陆路水路很快就会断绝!
咱们赶紧商量商量,到底如何应对?“
蓝采和大笑:
“切,
你又不是不知道,李自成他们在光头山上呆着享福呢,
从哪儿又冒出来十万大军?
闯王围攻汉中城,那是去年的事,你这情报也太不靠谱了。“
其中缘由,王启年自然说不清楚,但他仍然坚持道:
“我也有些糊涂。
但这个消息,
是咱们汉中铺子里传来的,断然不会有假。”
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张京生来了。
他带来崔元方的一封书信,看过以后,蓝采和才知道,闯王率领十万大军,围攻汉中城,原来确有其事,只是这个闯王不是李自成,而是老闯王高迎祥的弟弟高迎恩。
光头上,观景台。
李自成坐在一张躺椅上,手旁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茶水和瓜子。
他嘴里叼着一根烟,这是蓝采和孝敬的,右手轻摇芭蕉扇。
两个月来,闯军一直住在山寨里休整,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安逸的一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