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只晓得自己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当中能感觉到屋里有人来了又走,
其间说话的好几个人,听着声音也不晓得谁,像是从未听到过的声,嘶哑粗壮,
傅景麟是一直都在床榻边上,握着手自己的手,从未放松片刻。
头轻了又重,偶尔能抬起眼睑看幔帐外头,像是天像亮了又暗,不是过了多少时间,
偶尔听到有静,似乎樱谷带着挽剑进屋子里来点上烛火,
她想张口,费尽了所有力气都不行,急的她想要大声喊住樱谷别走。
然而,她的用力在外人眼前,不过是她不舒服地呢喃,手指动动罢了。
再有意识的时,似是被傅景麟给抱起,靠在软枕上头,
奋力地睁开眼睛,这次终于能瞧见事物了,傅景麟坐在她跟前来,
不知是不是他未有休息好,眉眼沾染上了疲累之色,在下颚之处竟然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衣裳也像许久都没有换过了,都起了皱褶,放在以前他绝对不允许,
这人如今端着一小碗白粥,青玉的勺子搅动雪白的粳米,瞧着都好看,
然而昏昏沉沉的,也不晓得时日是过了多久,她未有任何胃口的,
可傅景麟不顾她的拒绝,勺子放了过来,
一软糯的粥水,从口里到了喉咙,随后便到肚子里头去,肚子一暖。
尝不出任何的味道,舌头像被小狸奴给叼走了似的,
只听到耳边傅景麟小声地在哄着她说:听话,把这一口白粥给喝下去,明日就有力气了,就会好了。
会好吗?
她相信傅景麟的,傅景麟说会好,那她肯定就会好的呀~
她不想这般无力,整个人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来,外头到了什么年月,她也不晓得。
她还想问傅景麟呢,来了这么久元时的信可有收到了?她挂念元时,挂念娘亲跟爹爹了,
也想问问傅景麟,依依所说的神仙果子味道到底如何,
更想往高处走一走,看到那雄鹰高飞,策马奔腾的景象。
她有太多太多的事想要去看,想要去做,还有很多她记挂的人,
不能这么一直浑身无力,话也说不出来,很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阿滢是想着,心里有一股气,拼着一股力,想要从床榻起来,
可她发热了后,如今哪来的力气力……。
傅景麟扶着她靠在软枕上,她一动,便整个身子都向傅景麟倒了过去。
要是之前还好,可此时傅景麟手里还拿着一碗温热的粥,
原先给阿滢喂几口,一小半碗都未能消下去,她这一倒,险些把傅景麟手里的碗给撞掉,
也幸好傅景麟拿捏得紧,热粥没有倒在阿滢的脸上,可也把傅景麟给惊得心里一紧。
“先好好地休息,发热之后浑身无力,食欲减退,大夫说都正常,退了热食欲会慢慢地恢复,不着急,”
傅景麟把人扶好,手里的碗也放了下来,安抚着阿滢说道,
是把人有小心地放在软枕上靠好,他未有一丝的不耐,
更是注意到了阿滢脖颈上的发丝,给她拨开,避免阿滢不舒适。
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可内心里总有一股子倔强,
她的不服气,不是对别人,而是与自己在博弈,她想要自己好起来。
“元时的信这两日已经收到了,你好好地用饭休息,等你醒了我来读给你听,母亲跟父亲已经到了宜州,小家伙又长大了一些,父亲送他的小马驹,他天天都要去看喂草喂水,”
“母亲说,他不让人碰小马驹,看他那意思,想着自己个儿养大,想让小马驹带他来寻你。”
阿滢断断续续发热三日,傅景麟就是三日都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