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是怪得厉害,我从蜀州一路来,途中也阴雨绵绵,好不容易雨下得小了一些,可路上又湿得厉害,一路上还瞧见好几人的马车,在半途中坏了无法避雨,”
“怎么到了边境越是艳阳天呀,外头要多穿一层纱衣,都热的心浮气躁的,若把冰饮子卖这处,能赚不少得银两吧。”
来蜀州的人多,去外邦的人也有不少,南来北往的人在此处交会,
她先前在路上时,就听到了不少的口音,有些个勉强能听懂那么一两句,
而有的过路人所说的话,任由你再细细地听一听,
发现那话就像打舌头里卷了出来一样,怎么分辨都听不出来。
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从蜀州城边儿过来,途中一些茶馆或者是小城镇,
这么热的天气,可冰饮子却很少有贩卖的,多数的消暑退凉的物,
比如那退凉的凉茶,或绿豆煮出来的静心绿豆汤,如若不然就是凉水里头放过的瓜果。
和在蜀州城里完全不同,前段时日在城里时,她也瞧见有人卖冰饮子,虽不像她在京都那边有新意,
可多数的孩童,还有未出阁的姑娘,都去买来消消暑。
而神仙叶所煮出来的凉茶,还有神仙粉,这一类的东西在蜀州这处做得更多了花样,
在她京都所琢磨出来的,更是与蜀州这处不能比呢。
当时她走在城里时,把周围的都瞧了一个遍,
打探好把想法都写下来,写了信给送到京都的崇文手里。
她这一两年在外,似乎把她以往那十一二年时期盼,想要往外多走走的想法,都一一实现了,
想多一看这世上,是否比有香兰还要娇艳,且芳香花儿,
也想看一看,乘舟而下,两岸的竹海茫茫,
可像是话本子里头所写,有武功高之人身姿翩然,在竹梢之间你来我往的比试。
在赶路时,多数都在野外歇息,可心里格外的满足,
她隐隐约约地能察觉到,若有一日,她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傅景麟也极力地挽回,两人之间还无法走下去,无法相伴余生,
她想,她再也不会如先前那般,不愿回首过往,不愿去想与傅景麟有过的年日。
有了他带着她往外走的勇气,路途中的所见所闻,
她慢慢地好像越发活的,像是自己幼年时的那个盛清滢了。
此时所想的,不过是她闲来无事的随意想想,还躺在床榻上未起身,伸手扶了扶腰,
昨日未折腾久,这人也没轻易地放过她,如今腿根都还发酸发软呢。
明明出力的这人,怎么到头来累得起不来的反倒她,
莫不是真的从蜀州巫医那里,拿了些什么药吃了?
阿滢不免地转过头去,清亮得眼里微瞪了身旁的人。
“财迷,”早就穿戴整齐的傅景麟,靠在床边的软枕上,他转过头点了点阿滢的鼻头,
“进了外邦,再消暑的冰饮子也用不上,再有,你别惦记外头的冰饮子,太冰的东西你不能入口,等起身了,给你端碗绿豆汤来,”
傅景麟以为阿滢瞪他,是想要客栈后院凉水井里,拿出来的瓜果以及冰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