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不理会他,这些人明显比那些死士的武功都还高,
可听他们说话,又不像朝中的人,然而确实为京都的人办事。
有人帮着他们把傅景麟给引开,又牵扯到方语嫣……,
她垂下的眼睑,旁人瞧不见她眼眸里有一抹暗色飞快地流过。
先前的大鼻头说,他不是别的人被女人哄骗的人……,
她周围的人,跟暗杀牵扯关系到的,似乎只有影二,也是如今跟着孙依依姓的孙仰承。
若他说的就是孙仰承……,
他们先前认定孙仰承跟着大皇子的,可似乎他真正的主子,应该是旁人,
那孙仰承到底知不知道,他表面给大皇子办事,实际上真正指挥动他的,其实另有旁人?
若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有一只大手且在暗中,摆弄着这么多年,实在是太可怕了。
“世子妃这般识趣,那我们也不能亏待你,你在贴身的丫鬟,便跟着你一块走吧,路上还能照料照料你,我们几个大男人,可没什么耐烦心,”大鼻头像是找到了良心说道,
阿滢被樱谷扶着,跟着他们一步步地往前走,
身后还传出挽剑与留影跟那刀疤脸搏斗的声,此刻她只要大声呐喊,
或许有一半的机会,娘亲跟爹爹听得见的,可他们并未听见呢?
这些人要带她走,暂时不会伤着他,可樱谷的命就难说了。
只能期盼着娘亲与爹爹发现不对,早些来寻她,
再有,傅景麟把留在她身边的暗卫带走了,她可记得娘亲留在她身旁有影卫的。
至于影卫为何没动,她也不知晓,暂且来看,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要是找准机会跑,能逃出的概率也不大,
大着肚子根本就跑不出多远,会被追上,倒不如看看影卫他们如何做。
阿滢以为这些人带着她走会安排马车,直接出了这处村庄,往宜州或蜀州的方向去,
哪晓得就这么往后山的方向走,就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山路,
这似走了一座山了,路上并不好走,也下过雨,她脚上穿的绢布鞋早已经湿漉漉,
泥水从鞋底渗在鞋子里面,一走一个声响,路上的刺荆把她身上的衣裳,勾着脱线又撕开的,有些地方一缕一缕的,梳好的发丝,也被勾得有些乱,头上的珠花似都掉了一朵。
“我要歇息,”
瞧见一处石块上落座之后,就不走了,大口大口地喘息,两边细软的发丝,被汗水给浸透了,
柔软的绢布鞋,从脚底到鞋面都浸出了水,
更别说被裙面遮盖住的地方,泥水把她衬裙边儿都染湿了,膝盖都有隐隐的湿意。
也幸好是夏日,稍微湿一湿不会轻易得伤寒,
若冬日,那厚实的薄棉衣裙再加上披风,怕她拖也拖不动。
把阿滢跟樱谷团团围住的有五人,在阿滢说不走了之后,
齐齐的都脸色一变,大鼻头更是直接把剑拿了出来指着樱谷。
他以为先前拿剑威胁樱谷的命,要挟着阿滢跟他走,还想以此招数,
“要杀人?好吧,你动手啊,”阿滢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转过头不看,
尽管他们下一刻或许真的拿着剑,对着樱谷抹了脖子,她都不会有丝毫伤心的地步。
“她不过跟在我身旁伺候了这么些年,平日里性子不错,我用着也顺手,先前想着,她如果没命,我还得再寻一个合我心意的,确实有些麻烦,”
“以为跟你们走几步,就会有马车,无需我这般累,哪晓得要翻山越岭,我可受不了这样的罪,杀了吧杀了吧,杀了她,随后挥剑对我,,我宁愿死,都不要受这样的罪。”
“瞧瞧我鞋,我这可是通州那边的冰丝绸与绢布的料子,冰丝绸一寸一金,我这衣裳,可蜀州特有的印花蜀衫,上头云纹福字,可是需的十几个绣娘,两三月的功夫才织出来这么一件外衫,百花穿蝶的细致活,一针一线耗费都是银子,”
她像是真的很可惜自己鞋袜,与身上瞧着也格外好看的衣衫,
说了来处的不容易,又着重地提了提价钱,这还不够,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