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傅景麟对阿滢亲热一些,他就哼哼唧唧地伸着小手,要把傅景麟推开,
要自己一个人抱着阿滢的腿,肉肉的小脸靠在阿滢的膝盖上,哼哼唧唧的。
如今见着傅景麟有要走的架势,伸出个胖胖的两只手,对傅景麟张开,嘴里呜咽地喊着不走,怎么也喊得含糊不清。
已骑在马上的傅景麟,这时到有些哭笑不得,
骑着马过来,伸手点了点元时的额头,不是故意的板着脸教训他了,
像两个男人交接似的,还伸手拍了拍元时那格外稚嫩的肩膀。
“爹爹要去别的地方,大概好几天不在家,元时是家里的男人,要担负起照顾外祖父外祖母的责任,要看住娘亲,让她喝汤药,下雨了带她进屋歇着,不能在外头吹冷风,记住了吗?”
还在嚎大哭的元时,根本就没听清楚他爹爹在说什么,
只记得傅景麟问他记没记住,一边点着头,还把肉肉手伸过去,要他抱抱。
看着这一大一小,都红着眼睛,眼里带着不舍,他心里头一次体会到有些酸涩,
人还没走,心已有了归心似箭,不过视线落在阿滢的肚子上时,怎么不想离去的心思,戛然而止。
“我走了,嘱咐元时的话,也对你说的,别把吴御医给你煮好的汤药,给喂了屋里的仙人红香兰,”
傅景麟再策马回头,走到阿滢跟前,无伸手点了点她眉心,
再也不耽搁事,扯了扯手里的缰绳,马蹄原地踏两声,咯噔咯噔往远处跑去。
阿滢眼神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耳边也听不到远去的马蹄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嚎啕大哭的元时,也渐渐地收起了哭声,也晓得不管他如何在哭,骑马远走的爹爹不会回来,
或许就像爹爹所说的要走上几天,他要照顾娘亲,照顾外祖父跟外祖母。
“回,回,回!”
小家伙板着脸,眼睛里被泪水给洗得水水汪汪的,眼角还挂着泪,
此刻却板着脸肉肉的,小手往身后的屋里指着,
伸手要拉阿滢,又转身去拉站在一旁外祖母,一定把两人的带回去才算好。
“好好好,外祖父的小宝贝,都回都回啊,谁也不许站在外头,”盛如直哄着他的宝贝小外孙。
阿滢有些好笑,小家伙平时可跟他爹爹反着来的,
除非她不在旁,他跟着傅景麟又是去了陌生的地方,那准定抱着他爹爹的腿,
又要抱,怎么的也不愿意分开,旁人要抱抱他,他就会皱眉头,不搭理,
这父子两人,偶尔有些格外的别扭,明明都很喜欢对方的。
她有好几次都看到元时,看傅景麟的眼神里有着仰慕敬佩啊,
特别是见到傅景麟练剑的时,他会看得格外认真,认真到对方练完了,他会送上锦帕。
傅景麟教他读书或写字时,刻意地让他耐心,往往这时候的元时格外不听话,
心里烦躁,不愿意坐在凳子上握着笔,但也奇怪的是,他再闹腾也没有离开过傅景麟的书房。
“昨日你与世子爷捡回来的那些小桃子,已经放好晾干,看天气到还有雨要下,我们还得再挺几日,不如试着酿一回果酒如何?你一直绣着那些绣活,眼睛看得累,”
樱谷怕傅景麟之后,阿滢心情闷闷不乐,
提出她先前想要酿酒的事,把她的心思给想到别处去。
“咱们都没酿过,不先问问别人吧,去捡鱼的时,我跟屋子的主人家王大嫂说上了两句话,她叔叔家每年都会自己酿一些米酒喝,以前路过村子里的其他人,也向他们家买一些酒,听说还卖到过蜀州跟宜州去,不少人都说就喝着不辣喉咙。”
阿滢听了果然有兴趣,比先前能提起两分精神来,
傅景麟去外邦,她总不能一直想着他在途中会如何,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或许今日他们赶到其他的镇子,就能给他写信,等七八日到了蜀州又能给她写信了。
怎么想,心里不舍渐渐地放下了两分,
走到屋里去,给元时喂了一碗迷糊糊,对着他肉肉的小脸颊上啃了两口。
最后让他跟爹爹娘亲一块儿,瞧着他被爹爹抱去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