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除了几处暖和的南方,即便到了靠近南方的居宣府那也冷的,
可傅景麟穿了里衣,再加上一件外罩单衣,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他先前便也梳洗过,薛景之学内功心法强身健体,他跟方谦修也没有落下,
内力扎实,即便外头冻得起寒霜,他穿着如此单薄走了出来,也冷不着他。
泽钦先前被樱谷给带出去,给阿滢买八宝鸭,
他瞧着一个闷着不出声的,可实际上心时格外的细腻,
樱谷看着是个心思细腻的,但对小事不怎么太过于上心的人。
他从樱谷那处得知,傅景麟让她来去阿滢买八宝鸭,转念一想,便也晓得这为何了,
世子爷这两年来东奔西走的,未能有多少时间跟世子妃有温存的时候,
即便与世子妃碰上了,也有一些事情被耽搁上来。
泽钦则算好了时间,瞧着差不多时候,才敢带着樱谷回来,
如今世子妃身怀有孕,世子爷也不会像先前那般的折腾。
而在回来之时便,听着了暗卫来报,说先前找世子妃麻烦的那位夫人,
她那位相公早已不见了踪迹,至于她自己娘家,
她父亲,杨老爷,杨家,如今……父亲以及兄弟姐妹有死有伤。
“先前与世子妃一起争执的妇人姓杨,她倒也没说错,她父亲是居宣府收购药材最大的商人,跟官府州府都有来往,与居宣府的县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关系,虽说没犯多大的事,可暗地里的生意斗争,他借着官府的权势,得到了不少的利益,”
“如今杨家的女婿不见了踪迹,杨家大公子与二公子都已死,如今还留下个小妾所生才满月的幺儿,跟另外一个通房丫头所生的,才刚满两岁的三公子,”
“还死了个年前刚定下婚事的姑娘。”
泽钦把暗卫打探到的消息,都同傅景麟说了起,
这些事都落在杨家的身上,倒也说得上家破人亡。
而那位先前还与世子妃,吵起来的妇人完全还不知道,被关在大牢里喊着要见县官。
傅景麟头发披散,有内功的好处,那便是洗漱之后的,头发无须用人搅干,内力走一圈,发丝就变得干燥。
他那时常拿着墨笔改着文书,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拿着装有温水的杯盏放在嘴边,
喝上了两口,倒了一杯拿在手边,垂低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刚来居宣府,碰着阿滢与旁人争执的场景,随后对方便家破人亡,”
傅景麟说的慢条斯理,也能听出他那语气里,有几分冷嗤的意思。
传在外人耳里,那就是佩靖侯府当真厉害,旁人不过认错了人,与世子妃有了几句争执,
他为了给自己的世子妃出气,去就害得旁人家破人亡。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不是皇亲宗族,
只有当初佩靖侯府的老太爷,与当初先皇打江山的这份名义在。
“暗卫说,天家已知晓居宣府发生的事,有不少朝臣,已在折子里弹劾您,有白老将军为你说情,再有,方大人他虽说没有开口,可您同方大人还有太子不二皇子,这么些年一直都一起行事,此次,方大人同二皇子便也被牵扯到了其中,”
“二皇子更被上折子说,让他去蜀州,防着孟契……”
傅景麟听着泽钦说,他一手点在桌子上,似乎这茶桌上,有他精心布下的棋局,
他手指落下的地方,就是他棋局要走的一步,这走一步,或许就有人要死。
蜀州那一处地方,重要,很重要的,更是与孟契相邻,
孟契向来都没有什么礼仪,他们粗犷,想来只有掠夺,谈不上什么农耕。
当初的先皇,佩靖侯府老侯爷,有如今年事已高的白老将军都与孟契有过争斗,
早些年是白老将军镇守,后换成了老将军的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