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秦战的手给拍掉后,柴静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柴静不需要你的可怜!”她声音冰冷的说道。
为了保住丈夫的这辈子的心血,她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却没想到被人践踏的一无是处。
特别是刚才被秦战推开跌倒在地的瞬间,完全将她的平日里的骄傲给击打的粉碎。
拖着摔倒在地被扭伤的脚,柴静一瘸一拐的离开,她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凄凉。
“等等!”
终于秦战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有什么指教?”柴静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尊敬,她的冷冰冰,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能告诉我理由么?”秦战问道。
秦战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柴静能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牺牲自己的身体。
“有意义吗?”柴静转头回答道。
他的丈夫是明海市本地人,就生活在东城管辖的这块区域,在他小的时候家境还是很优越的,本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但是好景不长,在他读小学的那年,他的父亲染上了吸毒和赌博,从此家里家境一若千丈,家里的所有的家产都变卖空,全家人都举步维艰,以前巴结着围在他们身边的亲戚恨不得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他们走,在家里最困难揭不开锅的那段日子里,是他的母亲跪在地上一家一家求着那些亲戚借钱,才让他和妹妹没有饿肚子。
家产变卖完了,他的父亲又借了很多高利贷,那可怕的几年里,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敲他们家的门,往他们家门上泼红漆,寄死亡威胁书。
不仅如此,吸毒还让他的父亲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时常对着全家唯一希望的母亲拳打脚踢,甚至于在没钱吸毒的日子里,毒瘾犯了的父亲,将他的妹妹趁着母亲外出赚钱的间隙,拿出去卖给了别人。
等到他母亲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几度昏死过去,甚至于醒来的时候头发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母亲在一个下雨的夜晚,趁着父亲喝醉了酒,偷偷的带着他离家出走了。
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生活在明海市,都是母亲带着他一个人在外艰难的过日子,他们吃的是母亲打工饭店里的剩菜剩饭,穿的是母亲从旧货市场淘的多少钱一斤的旧衣服。
直到有一天,他们听到父亲因为没钱吸毒出现了幻觉,从八楼跳下身亡的消息,目前才带着他回到了明海市,直到他长大。
虽然当时她的丈夫还小,可是已经懂事了。
但是!
他忘不了因为父亲染上了赌博和吸毒让他家里从人人羡慕的富有变成了家破人亡。
他忘不了曾经那个温文尔雅和母亲相敬如宾的父亲发狂般拿手臂粗的木棍殴打母亲。
他忘不了母亲带着他和妹妹跪在地上恳求父亲不要再去赌博,不要再去吸毒,可是迎接他们的永远是拳打脚踢。
他忘不了母亲为了让他和妹妹不饿肚子,跪着哀求那些势利眼亲戚能够借钱让他和妹妹能够吃饱穿暖。
他忘不了那个母亲出去工作的夜晚,父亲抱着还懵懂不懂事的妹妹出门,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
他忘不了母亲几度昏迷的悲伤和一夜白头,他忘不了父亲从八楼跳下摔的面目全非凄惨结束一生的悲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赌和毒。
他忘不了!
赌场是东城开的,毒品是东城卖的。
他忘不了!
于是等他长大,他加入了东城,他费尽心机一步步往上爬,终于他做上了东城老大的位置。
没有谁有柴静清楚,他的丈夫为了实现他心中的净土,究竟付出了多少。
多少个夜晚,柴静看着丈夫喝的酩酊大醉回来。
又多少个夜晚,丈夫全身血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