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现在这世道,苦难的人太多,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救世主,各人有各人的命,也许今天的难就是明天的福呢,所以我们还是走吧。”宁怡站在秦瑶的身后,平静的说着。
“可是她还那么小,就接受死亡的培训,太残忍了。”
“也许等她们翅膀长硬了,兴许想法不一样,兴许会有更好的人生,每一个人的造化不一样,你不用担心的。”
是的,但愿她们学好各种本领时,能保护好自己的。
一阵皮鞋钉的声音,清脆地在教室门外,滴嗒二下停了下来。
宁怡回转过身子,修长的身形,高大俊朗,宽沿的礼帽,给人一种神秘感,那纹丝不动的身形,如雕塑一般,给人一种凝重感,他似乎心思重重。
逆着光,根本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是顾校长来了。
那身影停顿了好久,才缓缓开口,“秦小姐!”顾西城最怕的就是看到秦瑶落泪,他可以忍受很多事,但最不能忍受的是见她落泪,又不能走上前擦试她脸庞的眼泪。
他的声音凝重,伤感而又无助。与瓦妮莎在一起的样子,判如两人。
“秦小姐,我答应你,你可以选择退出特聘教员,虽然我们学院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秦瑶顿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料到身后站着宁怡,又来了顾西城。
秦瑶走上前去,推开站在门旁的顾西城,没有回他的话,目无表情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秦小姐!”顾西城愁肠万断的问了一声,那声音好像决别了一般,令人断肠。
宁怡等秦瑶先走了几步,在与顾西城擦肩而过时,她轻声地责问道,“顾校长,我感觉你很爱我们的小姐,可是又为什么选择瓦妮莎?”
她问顾西城,就如为什么钟文洗明明爱自已,却选择与夏小甜订婚,虽然她是姨太,可钟文洗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很多事情解释不清,也无需解释,只能说缘份吧。”顾西城眉心微皱,他低头轻语着,看得出他其实也很痛苦。
缘份?好一个缘份!最好的托词,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样,吃着碗里又想扒着锅里。
“你有了瓦妮莎了,我们家二小姐,终有一天,也会明媒正娶,所以请别用多情的眼光再骚扰她,你们各自安好,永不交集!”宁怡咬着牙,切着齿,就好像眼前站着就是钟文洗,她眼光恨恨的,发出冷漠的声音。
如重重的一棒,直打得顾西城愣愣的望着宁怡扬长而去。
吃午饭时,兴许周六是秦渚文迎娶六姨太,所以他心情还是特别不错的。
“今天去华文女子学院,感觉怎么样?”秦渚文关切地问着秦瑶。
“我也不懂,打着华文的牌子,却进行西洋式的教育,还有进行地狱式训炼的少女敢死培训班。”秦瑶说时,脑子浮现地都是哪些只有十五六岁,不超过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上次,在上海的日本宪兵队的副队长受到暗杀,好在他们招蓦进来的中野田子,为他挡了一枪,那个中野田子其实是一个中国孤儿,在日本培养长大,回中国,是对日本人忠心耿耿,所以日本宪兵队特高课课长要求培养一批敢死队,说是吃日本饭,说中日话,为日本人挡命。”
正在吃饭的秦瑶一下子停止了咀嚼,神情定住了望着嗲地。
中野田子?秦瑶想起在日本军务处担任翻译时,就认识一个穿着日本军服的中野田子,没有想到她竟是中国人。
“这么说,顾西城是完完全全打着华文的牌子,却为日本人服务。他嘴上说得好听,为中日两国文化交流作最优秀的使者。”
“听说,他的身份曾令特高课的关注,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不过,顾西城本来就有日本人的血统,不知为何引起特高课的怀疑?”秦渚文也很纳闷。
“我看啊,顾西城有钱,买通各路人,怕是没有买通特高课,所以引起特高课的怀疑与打压。”秦瑶猜测着。
“所以在这个年代做生意可不好做,不管怎么样,顾西城能摆平方方面面,确实不易。”
秦渚文还是很欣赏顾西城的。
“嗲地的第一批军火可是挣了我奋斗三十年钱的二倍,第二批军火的生意也难做了,上海大享都是削着脑袋想做这生意。可这生意,你不想办法挣的话,也失去了一个挣钱的机会,我拍了几部电影,看起来影院人的暴满,可是回笼资金的速度太慢,也时还会受到影院的牵制,说尽好话,才能让资金到位。”秦渚文诉说着投资影片的艰难,很快转移的话题。
秦瑶望了望一眼嗲地,只觉得他言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