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清将脸埋进顾离殃的怀里。
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温幼清攥着他腰侧衣服的手指收紧。
“顾离殃,你说话呀。”
温幼清唤他。
顾离殃终于出声,只是嗓音嘶哑艰涩:“阿清。”
温幼清从他怀里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显出几分苍白的脸:“我没事的,你别听他捕风捉影的话。”
顾离殃眸光涌动,不答反问:“他说我沉疴旧疾难清,你信吗?”
温幼清神色一顿,不说话了。
她是信的,不只信,她还担忧。
顾离殃见状便叹一声,笑容苦涩:“阿清,郑云峦的医术确实高超。我亲身验证过的,找不到借口去让自己不信。”
“可他也说了,我近些时日情况已经大好。”
温幼清话落,就听顾离殃紧绷着声线说:“可是阿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根治你的心病,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的病根在哪儿!”
提到“病根”,温幼清沉默了。
她垂下脸,纤长浓密的眼睫在她眼睑下方覆上一层青灰色黯淡阴郁的影。
顾离殃看得直心疼。
可没办法,今日必须得说明白。
以往他就知道温幼清心中藏着事儿,且与顾少宸脱不开干系。
因为见过她被触及此事的癫狂狼狈,他也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提。
可如今,这竟已危害到她自己。
顾离殃不愿再拖下去。
有些伤疤,只有彻底撕开剜去腐肉,才能去腐生肌,换来新生。
他抬手,握住温幼清纤细的肩膀,薄唇几次阖动,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是顾少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