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刘杏儿在屋子里听到苏正弟说的话,心里美滋滋的,想起白天在暗巷的情景,唇齿边居然觉得有些甘甜。
她是喜欢上他了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会没有半点察觉呢?
苏花姑冷不丁的埋冤起苏正弟。
“俺看你是绿豆蒙了心,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在客栈!你若是为了个小妇人断送了福来客栈,你哪里对得起祖母对你的厚爱!”
苏老爷子听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花姑,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杏总归是你弟弟的媳妇儿,你个大姑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夫妻不和睦啊!再说你弟弟没有说不分这个钱,你总归给他时间,让她们俩口子商量商量不是,这才是我们生意人该有的气度啊!”
苏花姑极不乐意。
“弟弟这么偏袒刘杏儿,就她这野性子,咱三姐妹的钱可不敢放她们俩口子口袋里,这钱反正是早晚要分!”
说完,她阴沉着脸回了自己房间,苏三花紧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苏二花在收拾残面。
她开导苏老爷子和苏老太。
“爹娘,姐弟们的事,爹娘莫要放在心上,大姐就是这么个性子,明日睡一觉就好了。”
苏老爷子叹了口气,也和苏老太回了房间。
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所有的灯都熄了,刘杏儿才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轻悄悄的推开苏正弟的门,苏正弟听到动静,正要起身,刘杏儿慌忙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苏正弟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刘杏儿长呼一口气,这才放下账本和钱,坐到他身边,小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修整客栈的事?”
苏正弟点了点头。
“我当然放在心里,可是就我们客栈目前的状况,用来修缮的话,那点碎银子根本不够用的。”
刘杏儿抿了抿嘴,很坚定。
“既然你有心,账上这些钱就绝对不能再动了,不能让修缮的事情变得遥无可期了。”
她顿了一会,又问:“石头镇可有厉害的瓦作匠工?”
刘杏儿心里有主意,她见识过几千年以后的包装文化,明白人靠衣裳马靠鞍,虽然不能在短暂的时间里让福来客栈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面子功夫要做足了,那不堪入目的破烂门头必须要换了。
苏正弟想了想。
“你还别说,好像是有这么一位厉害师傅,听说住在镇西南部,镇上的人都喊他东大爷,过去他修缮过好几座王府,一生衣食无忧,十座福来客栈送给他他都未必看得上,一般的人可请不动他的。”
刘杏儿想要的自然是那最好的,她没有吭声。
苏正弟开始好奇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杏儿的目光闪烁,她定定的看着苏正弟:“你信我吗?”
苏正弟起身握紧她的手。
“过去我就没有怀疑过你,以后更加不会怀疑你。”
刘杏儿站起身来,露出灿烂的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记住你说的话,可不要后悔!”
苏正弟跟着笑了。
“决不后悔。”
刘杏儿用力的点点头,感激般的朝苏正弟恭了个身子,一蹦一蹦的出了门。
苏正弟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扬,摇了摇脑袋,这小妮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怪主意了?
这样想着,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的凌晨,大公鸡还没有开始打鸣,刘杏儿就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她小心的秉着灯,确定苏家的人都没有醒来,这才换了衣裳。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点门,看着苏正弟睡着的帐房,犹豫要不要拉上苏正弟一起行动。
她想着,要是她告诉苏正弟,她要去镇西南部找东大爷修镇客栈门口的瓦作,他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一定会拦住她的,更何况苏老太和苏花姑那泼辣劲,有了昨日白天在店里的闹事,她更不放心把客栈交到她们手里,她可不想她这两个多月的心血毁在她们身上。
这样想了想,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娇嫩细腻的脸,就捂了把灰抹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找了块破披风裹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