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心照不宣的,吃了饭就各忙各的去了,一直等大伙儿忙的差不多了,刘杏儿才让苏正弟把一家人喊来大堂坐下。
虽然苏家有些人的心里并不是真的待见刘杏儿,嘴上嘚嘚嘚的念个不停,但是到了正事上潜意识里却又是服气她的,毕竟这段时间人家是说到做到,没有哪一件事是办得不漂亮的。
在法国的时候,刘杏儿就不会去猜她手底下的人是怎么想她的,她是一穷二白的农村女孩,没有钱,也没有相貌,有的也不过是一个酒店管理专业的大专文凭,她是费劲千辛万苦才从国内发展到国外,从普通的服务员一步一步的爬上了营销策划经理这个位置。
她只会比努力更努力一点,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如今更是如此,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在闻朝,必定是要她这个来自于几千年之后的人,在闻朝翻天覆地的大干一番,而不是抱着过去在二十一世纪那小小的成就过日子。
她说:“咱们福来客栈的情况很特殊,店里从杂役到小二再到厨娘都是咱家自己的人,这是个优势也是劣势……”
这话一说,苏家底下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乐意的。
这客栈是她们祖上的基业,苏家人在一块儿做工怎么就是劣势了……
只是那苏花姑是闹过一场了,再闹不起来了,苏老太被苏正弟旁敲侧击的警示过,也没法撒泼儿,只是拉着张脸,苏二花和苏三花更不用说了,苏二花向来不冒头,苏三花是个任人摆布没脑筋的。
刘杏儿能清楚的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但她根本没有心揣测,又是笑盈盈的说起来。
“当然就我们客栈目前的情势,只要盯着这优势看就成了,明天我们福来客栈新的告示就会出来了,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我们福来客栈已经有小小的名声,咱们开客栈的就是为了賺钱,自然再不能有白送或者低价的东西存在,所以今天我特意喊来大家定菜单,挂房牌。”
定菜单。
这对于福来客栈当然是件大事,毕竟客栈不就是以食宿为生,自从福来客栈落败以来,苏家人对菜单已经开始模糊了,连投宿的人都没有,后厨哪里有菜可以炒,现在是要正儿八经的定菜单,要解决这“食宿”当中的“食”,这可不能随便呀。
至于挂房牌。
这一点,苏家人就不懂了。
苏三花问:“弟妹呀,咱们客栈就没有几间房,这挂个房牌似乎没有太大的用处吧。”
刘杏儿解释:“其实……前些日子我和正弟给其他客栈引住客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了,其他客栈生意是清冷了一些,但还是讲究的,总归是在往前走,咱们客栈的陈设是旧了一些,房间少了一些,但该有的那还是样样不能少的……总得从现在开始慢慢的向前看,才能真在石头镇站住脚跟啊。”
苏老爷子觉得刘杏儿说的有几分道理,点点头:“那以后客栈里的上等房就以金字起,楼上梅娘子住的那件房就叫金莱房,中等房就以银字起,平价房以铜字起,明日咱们就正式挂牌……”
这一方面大家都没有啥异议,也就都默认了。
相比起这房牌,那苏花姑更在乎店里的菜单,就和苏正弟说:“正弟啊,你去准备好纸笔,俺这就把这菜单给大伙儿列出来。”
她是这店里的厨娘,她列这菜单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等苏正弟坐好,苏花姑就开始说:“素菜嘛,就白豆腐,炒白菜,炒胡萝卜……”
刘杏儿偷偷咽了下口水,她向来是喜欢做实事,不爱争那些虚的风头,过去她做管理是最善于利用人力资源的,能巧妙合理的让每个岗位的人发挥出她最大的价值,这苏花姑才是正儿八经的厨娘,她不得不承认她在这客栈里头还是有些份量的,各司其职不要暨越,这点江湖规矩她是懂的。
她不想借着这后世的见解来抢了她的风头,驳了她的激情,只是她这个当厨娘的大姑姐未免也太实在了一些……
“停……停……”
刘杏儿不得不打断她。
她明天的菜是准备卖高价的,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毁到这苏花姑手里啊。
她“哼哼”干咳了几声,苏家人都盯着她,她考虑了许久,才皮笑肉不笑的说起来。
“大姐的手艺咱家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这客栈里头可离不得大姐啊,这往后店里的营生也都要靠着大姐,我们明日的菜可是要卖的价可不低啊,对大姐的手艺我那是放心的。”
苏花姑一直就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刘杏儿不知道怎么灵光乍现突然就抢了她风头,她太久没被灌迷魂汤,被刘杏儿这突如其来的吹捧迷得飘飘然,找不到自己了。
得嘞,现在需要俺了才算知道俺的重要性了!以后看你还敢在俺面前耀武扬威的。
苏花姑洋洋得意,啥话都能听见去了。
刘杏儿说:“因为咱们这青菜类的价不低,自然不能和寻常的菜一般,自然是要有自己的特色,至少要做的比一般的饭馆还要强几分才说的过去的,当然咱们大姐肯定有这个手艺的。”
刘杏儿也吃了苏花姑的饭菜有一段时间了,她是怎样的手艺,她刘杏儿再清楚不过了,心情不好了就是咸的酸的苦的都来了,心情好了,那是白糖都能当作盐巴放的,哪里能很饭馆里正儿八经的厨子比较,不过是仰仗着自家的营生,混口饭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