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张,进屋慢慢说。”咏舒拉她进屋,弘昼本想着她们姐妹难得见面,他应该回避,好让她们说说话,一听说她家出了事,他又留了下来,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兴许他能帮得上忙。
丫鬟奉上茶盏,咏蓝虽然很渴,却也顾不得喝茶,着急忙慌的将家里所发生之事转述于姐姐。
“前两天是大嫂的生辰,大哥本应在家陪着大嫂的,我们一家人正在一起用宴,突然有人来跟大哥低语了几句,大哥神情立变,立马说自个儿有急事,要出府一趟。
平日里也就罢了,可那天是大嫂的生辰啊!他就这般扔下大嫂不管,大嫂很是尴尬,却也没说什么。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哪料那天大嫂起了疑心,悄悄跟踪大哥,竟意外发现大哥在外头养了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她七个月早产,即将临盆,所以大哥才会跑去陪着她。”
咏舒与弘昼面面相觑,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事儿,岩成再怎么藏掖,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啊!
“孩子呢?生下来了?是男是女?”这是弘昼所关心的,然而咏舒最关心的还是舒穆禄氏,“大嫂发现大哥养了外室,定然很难过吧?”
咏蓝点了点头,忿忿然哀叹,“那个女人生了个男孩,大哥想将她接回家里,起初阿玛和额娘都不同意,后来大哥一直恳求,阿玛才松口。大嫂并没有跟大哥发火,但我知道她一个人躲在房中哭了许久。
额娘顾及大嫂的感受,去跟她说好话,让她忍一忍,说是乌扎库氏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大嫂还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答应等她出了月子就让她进门。”
咏舒并不在场,那样的情形,单是听着她便觉窒息,无名火瞬时上窜,“岂有此理!大哥欺人太甚!他只顾着外室,浑不顾及大嫂的感受!额娘居然也帮着大哥,大嫂孤助无援,必然心酸痛苦。”
谁说不是呢!咏蓝瞧着都觉大嫂好可怜,“我倒是站在大嫂这边,不希望那个女人进门,可我说话不顶用啊!”
对此弘昼一点儿都不意外,“我就说嘛!只要是男孩,你们家肯定会让莹珠进门。”
五爷此言,咏蓝只觉不对劲,她并未提起那女人的名字,五爷怎会知晓?“姐夫,您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你早就知道大哥外头有人?那您怎的不早说啊?”
弘昼可办不出这种傻事,“怎么说?我去跟你大嫂说,她男人养外室?这是我该说的话?”
事已至此,咏舒只好道出实情,“咏蓝,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早已知晓此事,怎奈大哥一直让我们瞒着,我们若是说出来,岂不是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原来姐姐也知道,怪不得她只是生气,并未太过震惊。
仔细一想,咏蓝也就理解了他们的难处,“姐夫和姐姐说得极是,大哥不肯讲明,旁人怎能掺和?唉!大嫂对他那么好,他却辜负了大嫂,一心念着那个莹珠,着实可恨!”
岩成的所作所为的确很混账,然而弘昼不明白的是,咏蓝在担心什么,“你大嫂已然同意让莹珠进门,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若只是如此,咏蓝也不至于忧心忡忡,“原本大嫂是答应了的,她只暗自垂泪,并没有跟任何人闹,可是两日之后,大嫂突然改变态度,说是要跟大哥和离。
额娘劝了许久都劝不住,最后额娘没法子,只得妥协,说是不让莹珠进门了,然而大嫂还是那句话,不管莹珠是否进门,她都要和离,她不愿再跟大哥过日子了!”
“答应了却突然改主意?”咏舒颇为好奇,“最近有什么人见过大嫂?她娘家人是否来过?会不会是娘家人给她撑腰,让她和离?”
咏蓝摇了摇头,“这事儿还没敢大嫂的娘家提,最近也没人来找大嫂。”
“那她改主意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咏蓝仔细回想着,“好像没有吧?也就那天她心绪低落,走路不小心绊倒在地,摔了一跤,昏迷了半个时辰。
醒来之后她就说要和离,态度十分坚决,谁劝都不成。大嫂一向性子温和,出了这样的事,即使她心里难过,应该也会为了大局而隐忍,却不知她为何突然不愿忍耐。”
昏迷之后醒来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咏舒听着咏蓝的叙述,不禁想到了某种可能,难不成……大嫂她……重生了?
这样的情形听起来有些荒谬,可她都能穿越,那么重生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倘若大嫂真的活过一世,有着前世的记忆,倘若莹珠进门之后她过得很痛苦,一旦重生,她真的有可能果断的选择和离!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咏舒的猜测,这猜测太过离谱,他们肯定都不会相信,咏舒也就没明言。
弘昼已然理解咏蓝的意思,“你是想让你姐姐去劝你大嫂?”
咏蓝点了点头,“我们都劝不动大嫂,额娘便想请姐姐回去劝一劝,希望大嫂能看在姐姐的面儿上,不要和离。”
按理来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咏舒的确应该回去劝一劝,弘昼倒也不拦着,然而咏舒却是不肯,
“大哥瞒着大嫂养外室,如今连孩子都出生了,换作是我,我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形,大嫂的心情我感同身受,没必要去劝。”
咏蓝也是恨铁不成钢,“大哥的行径我也看不惯,我也生他的气,可是大嫂是个好人,我不希望他们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啊!我还是希望大嫂能留下来,姐姐,你就去劝劝她吧!兴许她会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