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獾说要好好利用蓝玉柳,鲁欢故作惊讶,侧脸到朱獾面前问:“那你还赶她出主屋?”
“我不是也赶你出主屋了吗?”朱獾手上的毛笔点了一下鲁欢的鼻尖。
蛋儿望着鲁欢被点了黑墨的鼻尖哈哈笑道:“不赶她出主屋怎么能试探出她的能量?欢欢姐姐,你住到我家后可是担子更重了哦。”
“小不点,你懂什么试探?能量?还有担子?是不是你娘私下和你爹在说话,被你偷听到的呀?”朱獾手上的毛笔在蛋儿的鼻尖上也点了一下。
鲁欢擦去鼻尖上的墨迹过去替蛋儿擦,一边擦一边问蛋儿:“你怎么给她取了个柳树精的绰号呀?”
“我还没回答我姐的问题呢,欢欢姐,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先问先答,嘻嘻。”蛋儿冲鲁欢嬉笑。
朱獾写完最后一条灯谜直起身对蛋儿说:“那你倒是快快回答我的问题呀。”
“姐,你问的可是个人隐私问题,恕蛋儿无可奉告,嘻嘻。”蛋儿冲朱獾嬉笑。
“喂喂喂,一日不见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啊?欢欢,抓住他。”朱獾放下毛笔追蛋儿。
蛋儿边跑边回头冲朱獾喊:“姐,应该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日不见应该是如隔三秋,不过我可是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嘻嘻。”
“欢欢,抓住他,我倒要检查检查他的两个蛋蛋是不是回来了呢?”朱獾气急。
鲁欢护住蛋儿一本正经问朱獾:“獾獾,你怎么确定是两个蛋蛋?难道不可以是一个蛋蛋或者是三个四个蛋蛋啊?”
“你?你要气死我?”朱獾被鲁欢问得满面通红。
鲁欢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认真地问朱獾:“我要气死你?我没有蛋蛋呀,难不成你有蛋蛋?你有几个蛋蛋啊?”
“你招打!”朱獾改追鲁欢。
鲁欢跑到厅堂口喊:“刘叔,您来啦?”
“啊?刘叔来啦?”朱獾紧急站定,拢发整衣,大家闺秀一般低头碎步到门口,四下张望却没有不认识的人,只有田小癞他们一个劲地向她招手,喊她快点带灯谜出去。
朱獾知道上了鲁欢的当,回头要找她算账,见鲁欢和蛋儿手提一盏盏已经上了灯谜的灯笼缓步走向门口,想动手动不得,怕打坏了辛辛苦苦制作好的灯谜,更加气急。
鲁欢手提灯笼走过朱獾面前,笑道:“矜持一点,刘叔说不定马上就到。”“要你说,骗子。”朱獾跺脚。
“千万记住哦,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一些,刘叔可是世外高人呦。”鲁欢回头冲朱獾扮鬼脸。
朱獾追出大门,众人已经包围鲁欢,鲁欢手提十几个灯笼向田小癞等人分派工作,田小癞等人规规矩矩去前院搭架系绳。
“哼,就你能。”朱獾眼望鲁欢的背影一脚踢向大门,大门边闪出一个人,柔声问道:“仙子心情不好?”
“你,你,你……”朱獾定睛一看,问话之人鹤发童颜,额头比鲁欢爸爸的额头还要突出,好似一个圆球亮闪闪顶在脑门子上。突出的额头下两弯细眉洁白如雪,一根根钢丝一般护住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这两只大眼睛要多清亮就有多清亮,看你一眼就会让你心旷神怡,心无杂念。朱獾再看他这个人,一袭靛蓝长袍,罩住他高高大大的身躯,只露出一双穿布鞋的脚。
“你,你,你……”朱獾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面前的这个人宽厚的笑道:“我是刘叔。”
“刘叔?”朱獾疑惑。面前的这个人宽厚地笑问:“是不是应该叫刘爷?”
“刘爷爷好!”朱獾扑向面前这个人的怀抱。面前的这个人伸出一双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朱獾的脊背,柔和地说道:“还是叫我刘叔吧,我年岁不大,才五十减五,只不过老相而已。”
“刘叔好。”朱獾舍不得离开刘叔的怀抱,不知道为什么?他带给她无限的亲切和莫名的安全感。刘叔再次用他那宽厚的大手拍了拍朱獾的脊背,笑呵呵说道:“来日方长,我会在老宅一直住下去,我们叔侄两个有的是时间亲热。”
“‘刘鲁至,老宅好’,刘叔,你和鲁伯到了我就安心了呢。”朱獾离开刘叔的怀抱,羞怯地朝刘叔一笑。
刘叔回朱獾以笑,轻声说道:“孩子,能不能安心完全取决于你自身。记住,任何时候不要把安心寄托于别人身上。”
“刘叔,我明白,快进去。”朱獾去提刘叔脚边的一只木箱子。
刘叔见朱獾根本提不起自己的那只箱子,故意用一根手指提起,然后轻松迈步进屋,边走边对朱獾说:“孩子,凡事不要太莽撞,能不能提起先试一试。”
“嗯嗯嗯。”朱獾连连点头,心想,这个木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呀?怎么那么重?看上去并不大呀?唉,难怪刘叔要说我太莽撞,我不说一声帮你拿,就急急去提,结果马上被人家看出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刘叔似乎看出朱獾在想什么?笑道:“一个人能不时反思自己是好事,但反思之后要立即改正,不能后悔不已自责不已最后还是我行我素犯老毛病。”
“刘叔,我总是在同一个地方犯同一样的错误。”朱獾低下头。
刘叔放木箱到鲁欢爸爸的那只竹编箱子旁边后语重心长地对朱獾说:“孩子,一个人难免犯错误,但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那就坚决不能原谅。你是一个人,既然为人就要比普通的动物高级,你的犬儿和獾儿们可是做了错事被你骂了之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哦。”
“刘叔,你知道我的犬儿和獾儿们?”朱獾不是一般的惊喜。
刘叔笑道:“老宅仙子有十六只神兽哪个不知?”
“刘叔,你笑话我呢。”朱獾和刘叔说话无比轻松,虽然说的都是心里话,但全是自然而然说出来。刘叔说话自始至终没有拐弯抹角,朱獾能够感觉到他真真切切为自己好,于是问:“刘叔,我一直想要改正自己容易冲动的毛病,可就是改不了啊。”
“孩子,你压根没想改。如果你真的想改,怎么可能会改不了呢?”刘叔一点也没给朱獾留面子。
朱獾脸红,问:“刘叔,接下去我真的想改,怎么样才能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