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斜眼婆家的柿子树下,朱獾听王眼镜解释他为什么称黄秋葵的一双手为“金手”?
鲁欢不想听,拉起蛋儿的手要走。朱獾拉住她,说必须好好听听,如果黄秋葵的那一双手真的是“金手”,以后见到她就拉住她的手不放,或者干脆砍她的金手去卖钞票。还有,如果蓝玉柳的那一双手确实为“玉手”,得让田家父子和独臂、跷脚知道,让他们一见到蓝玉柳,就去拉她的手,不能便宜了朱扇子这个老东西,一天到晚摸着不放。如果可以,唆使田家父子和独臂、跷脚有机会也砍下蓝玉柳的那一双玉手。反正这个人已经不可能得到,那天天被窝里抱一只玉手也不错。
朱獾说得鲁欢“扑哧”笑出声来,蛋儿更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笑声中斜眼婆家传来连续的瓶罐倒地声响,这下,鲁欢和蛋儿全听到了,他们停止笑后屋里的瓶罐倒地声还没有停止。朱獾朝斜眼婆家喊:“虎嫂,你家的那些瓶瓶罐罐应该也属于文物呢,王博士已经考证过,千万不要摔坏了哦。”
“没没没,我没考证过,我没考证过。”王眼镜忙否认。
朱獾一脸狐疑地问王眼镜:“你没考证过?那你今天一大早到她家去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我没干什么,我只是偷偷地进去了一会儿,你、你、你怎么会看到的呀?”王眼镜额头冒汗,想抬手擦,见鲁欢怒目而视,抬起的手又放下。
朱獾笑道:“哦,原来只是偷偷地进去了一会儿呀?其实我并不没有看到,只是随口问一下。”
“你,你,你……”王眼镜想怒又不敢怒,脸色胀红,说不出话来。
朱獾笑道:“你什么呀?不就是印证了‘偷偷摸摸’这个成语嘛。”
“你什么意思?”王眼镜终于说出话来。
朱獾止住笑,一字一句反问王眼镜:“我什么意思你作为一个博士难道会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王眼镜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脸色铁青,啤酒瓶底样的镜片后面一双倒三角眼凶光毕露,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朱獾依然嬉笑着说:“你不明白是吗?那我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偷偷摸摸,是个成语,就是指你今天一大早偷偷地溜进斜眼婆家想要摸摸柳树精的那一双玉手,简称偷偷摸摸。可惜那柳树精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她是绝对不会让你偷偷地摸一下的呦。”
“你……”王眼镜刚刚鼓起的那一股子气又泄了下去。
朱獾还是嬉笑着说道:“王博士,其实你不用偷偷摸摸,你光明正大地见她,尤其是当着我的面见她,她一定会让你摸的呢。”
“獾八仙,你不要戏弄王博士,他是专家,没有你那样的弯弯绕绕。”斜眼婆家的大门打开,蓝玉柳气势汹汹冲了出来。
朱獾镇定自若,站在柿子树下一动不动,笑着对蓝玉柳说:“哎哟,你还活着呀?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被你的小男人一鞭子给抽死了呢。”
“獾八仙,我告诉你,要死也是你先死。王博士,不要和这种人费口舌,浪费时间不说,还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不值当。”蓝玉柳走到王眼镜面前,拉起王博士的手。
朱獾哈哈大笑,笑过一阵之后对王眼镜说:“王博士,我没有说错吧?当着我的面,她不但会主动让你摸她的玉手,还一定会让你摸个够。王博士,你打算怎么谢我呀?今天你可是‘玉手’‘金手’摸了个够哦。”
“你……”王眼镜和蓝玉柳同时说出一个“你”字后僵在那里,想甩开彼此的手,却又觉得没面子,尤其是蓝玉柳,她不可能因为朱獾这样说而及时收手。
朱獾收住笑,一本正经对蓝玉柳和王眼镜说:“你什么?是不是想要我多说一会话?你们好多摸一会?没问题,为了老宅的安危为了老宅能尽早列为‘国保’,我舍命陪君子,就是说得渴死也愿意。哦,对了,王博士,你作为省里下来的专家,一定要尽职尽责,鲁伯和刘叔可是每天向上面汇报你的工作情况。”
“你……”王眼镜被蓝玉柳紧握的手下意识想要抽回,可蓝玉柳紧紧握着他,他抽不回。当然,也可能他并不想真的抽回。
“王博士,不要听他瞎说,这里没有电话,那两个老头怎么每天向上面汇报你的工作?”蓝玉柳握王眼镜的手握得更紧,嘴唇差不多贴上王眼镜的脸。
朱獾又笑:“哈哈哈,柳树精,你是不是自己的行头长了脚跑到了我家,没办法及时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取得联系,就认为鲁伯和刘叔没有办法和上面及时取得联系?”
“獾八仙,明明是你偷了我的东西,你就是个贼。我警告你,老老实实把东西还给我,我可以不再计较。否则,我送你进局子,让你牢底坐穿。”蓝玉柳气急败坏,完全没有以前那一副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格局。
朱獾笑得更欢:“哈哈哈,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噢,是葵妖怪刚刚一模一样说过。柳树精,你看看,她说了之后怎么样?我不是还照样在老宅,照样好好的吗?倒是她自己,灰溜溜地逃回了省城。”
“獾八仙,你不要太得意,我迟早和你算总账。”蓝玉柳凤眼圆睁,怒目而视朱獾。
朱獾冲蓝玉柳一咧嘴,笑道:“喂,柳树精,你想和我算总账?好,我等着,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呦,我的耐心可是非常有限。哦,对了,我还没有和你算昨天晚上的账呢。”
“昨天晚上?獾八仙,你不提昨天晚上倒也罢了,既然你主动提起,好,那我和你好好算算。”蓝玉柳双拳紧握,恶向胆边生。王眼镜忍不住喊出声来:“痛,痛痛痛。”蓝玉柳的拳头捏得更紧,根本不在乎王眼镜的反应。
朱獾看得好笑,说:“柳树精,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算昨天晚上的账吗?因为我知道你早盘算好了借口,你会说你不是盗老宅的宝贝,而是作为一名文物普查员对我们老宅的宝贝进行鉴定,鉴定完毕会物归原主,归原位。这个朱扇子会帮你作证,王眼镜会帮你作证。另外即使你脱不了干系,你会让朱云河和朱户宅背锅,朱扇子和王眼镜同样会为你作证。”
“獾八仙,算你聪明。”蓝玉柳的另一只手搭在了王眼镜的肩膀上,挑衅的目光望向朱獾。
朱獾回以嬉皮笑脸,说:“我不聪明难道你聪明?我早就知道你和朱扇子躲在了朱虎家,可我为什么不及时揪你们出来呢?因为我巴不得你们躲到朱虎家,那样我的外公和舅公可以宽宽松松、自由自在地在朱扇子家核实那些被他一点点偷盗而去的老宅宝贝,谢谢你哦,嘻嘻。”
“獾八仙,你……”蓝玉柳的脸色又由铁青转为胀红。
朱獾还是笑着说:“柳树精,你千算万算还是算出了口袋外,真为你感到惋惜。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躲到朱虎家?你不就是想对我来个一箭双雕吗?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