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
颜大人的疑惑声在厅内轻轻回荡,旋即吩咐下人,以礼相待地将人请入厅堂。
颜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轻声自语:“莫非是秀兰姐?她来的可真快呀!”
何摹洧的眼眸深邃,此刻却因这突如其来的访客而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涟漪。
随着脚步声渐近,一位步履踉跄、面容憔悴的妇人缓缓步入厅中,正是何秀兰。
几年的苦日子足以改变一个人,她显得极不适应这样场合,目光低垂,极力想要隐藏脸上的伤痕与内心的苦涩。
所有人的目光自她踏入厅堂的那一刻起便未曾离开,那些青紫交加的伤痕、肿胀的脸颊,以及那明显因伤痛而蹒跚的步伐,无一不在诉说着她所经历的苦难。
无需多问,这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颜玲与何摹洧心中已有答案。
那些伤痕,定是出自那两位“老不死”之手。
何摹洧冷着声音问道:“谁打的?”
很显然,他是朝着何秀兰问着话。
“没有谁…是…是我摔的。”
何秀兰显得局促不安,微微撇过头去,更想要掩饰脸上的伤。
越掩饰越明显。
“秀兰,你怎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是自己摔的?这分明就是别人打的。我问你是谁打的?”
何摹洧的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中的愤怒与心疼。
他深知表妹的性子,原先是多么坚毅的一个女子,是非分明,可看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唯唯诺诺的。
何秀兰闻言,颤抖着双肩,试图用微笑掩饰自己的脆弱,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悲哀却如何也藏不住。
她岔开话题道:“表哥,我…我想见见他,亲口问个明白。”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还不死心。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
何摹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颜玲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淡然的微笑:“何公子,或许让她去一趟京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有些心结,只有亲自解开,才能真正放下。”
何摹洧闻言,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坚定。“好,我即刻安排,带你前往京都。”
话语简短而有力,转身之际,留给何秀兰一个决绝的背影。
何秀兰紧跟其后,步伐略显踉跄,却走得极为坚决。
至于颜玲,她望着这一幕,面上浮出抹嘲讽。
这样的女人自己都不爱,何谈别人来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