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没好意思说,她这个年龄说出来怕被人说守旧古板,那就是她也觉得公司应该留给儿子。
薛佑霖对她的回答不意外,“在哪儿都是生意,你去给人打工,不也是生意么,只是甲方不同而已。”
经他这么一说,章绪宁觉得也是这么个理。
薛佑霖停住了话音,就着茶杯抿了一口,“有没有兴趣来力川?”
“薛总是要挖我吗?”说完,章绪宁自己先难以置信地笑了。兴华的她也就是名义上挂了个职,等着年底分红而已,怎么会再跑去力川。
“你打算一辈子都无所事事,不找点事做?”
一句话好像触动了哪根神经,她指尖抖了抖,好像被人看穿似的低着头。她确实没什么事业心,也挺没出息的,别人瞧不上的全职太太她其实挺喜欢的,也幻想着能日日夜夜为某人操持家务,解决后顾之忧。
可得知某人不需要时,她的生活好像一下被抽空了,就只剩下浑浑噩噩了,一日三餐,衣食无忧,脑袋都不用转,等着时间一分一秒把自己推进坟墓里。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别往后看,你一回头,脚步就会慢下来,甚至还被拽的停滞不前,你停滞不前了,就会发现别人走的更快,看着别人的背影不难受吗?”
章绪宁抿了抿唇,听他继续道,“程竞舟跟薛迎岚要订婚了,说要大办特办,你打算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去参加订婚宴?”
程竞舟与薛迎岚订婚的消息,几天前就有消息传出来了,没人当她面提过,她可以当做一个不真实的传闻,眼下薛佑霖的话,她知道他们是真的要订婚了,不是所谓的传言。
是真的!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去参加。
可就算不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宴也会铺天盖地地向她淹没过来。她会看到他们肩并肩走上台,看到他们相视而笑,眉目传情,看到他们接吻,拥抱……
这一切,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薛佑霖明明没说什么,她却脑补出了画面。
她和程竞舟不会有结果的事实在心里早已铺垫了上万次,他始终会跟别人在一起,只是没想到是薛迎岚。
“生活就是这样,你越不想面对的东西,它会逼着你去面对,不面对也不行,与其如此,还不如洒脱一点,底气足一点。你们年轻人不是有句话吗,过得好,才是对前任最大的惩罚。”
章绪宁无奈地笑了,“我没想过要去惩罚他……”
“薛迎岚呢,你也不想惩罚她吗?”薛佑霖出言打断她的话。
惩罚薛迎岚她是有过念头的,可薛迎岚得到了程竞舟,把她最宝贵的东西夺走了,她再怎么底气足好像都惩罚不了薛迎岚。
等等,章绪宁吃惊地看着薛佑霖,“你不是她二叔吗?”
薛佑霖拉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亲侄女,怎么想都觉得不地道,这也太阴狠手辣了。
薛佑霖完全无视她的目光,“你就说你来不来?”
“我在兴华不也……”
章绪宁话没说完,一抬眼见薛佑霖眉峰锁着,脸色愈发难看,捂着胸口似乎在强行忍着,想要问句怎么了,就见他没忍住喷出一口茶来,纯白的地毯上瞬间被茶渍染成深色,还有醒目的红色。
章绪宁双手捂着茶杯在书房里来回走着。
彭宽派人去请家庭医生,又连忙将人送到卧房后,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薛佑霖怎么样了。
她不方便过去,只好在书房等着。
“没事儿了,睡着了。”彭宽进来后,见她手里的杯子还是刚才水,拿过来重新给她倒了一杯。
“他是胃不好?”章绪宁能想到的就是胃出血。
“他是胃不好,但是吐血不是因为这个,是,”彭宽停顿下来,目光透过空气掠过来时,带着审视和锐利,还有几分迟疑,“是茶叶被人动了手脚。”
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