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挺起胸脯坚定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丫丫不知道十年后,她是多么感谢当时勇敢的自己,虽然当年她年纪小,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害怕自己的父母,哪怕是父母在对她笑,她害怕他们甚至比经常打她、欺负她的哥哥更甚,当时的她好害怕老板把她送回去,当被问道是否恨父母时,她不敢回答,她怕他们觉得她不是好孩子,从而厌弃了她。幸而老板给了她选择,她按自己的心意勇敢地选择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当时懦弱地选择回到父母身边,她会沦落到多么悲惨的境地,哪象现在她骄傲自信地度过人生的每个日日夜夜,活得肆意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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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丫丫走远的背影,林嘉伦对姚初一说,“我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我就是感觉有点遍体生寒。”
姚初一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一个母亲即便是病了,需要补补身子,她有丈夫和儿子都可以去打猎,而父亲却要用女儿的手去换取那一点腊肉,母亲也没有反对。想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林嘉伦点头,“你一说我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山上的猎物不少,两个男人多少总会猎点,哪用牺牲女儿。”
把丫丫的事先放在一边,林嘉伦继续说,“全嫂子这件事情应该结束了吧?”
姚初一摇头,“还差一个。”
此时王村长家的气氛沉闷到压抑,王如凤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不停的抽搐。
王村长的媳妇儿抹着眼泪,“这可怎么办,他们不会找咱闺女吧,咱闺女是被那个姓陆的给哄骗了去啊,真没想到那些人真的敢丧心病狂的把全柱的媳妇打成那样,而且还把院子里肉都抢光了,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个麻烦事。”
王村长目光呆滞,从王如凤把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前两天发生的这个事竟然跟他家有关,跟他的宝贝闺女有关,事发的时候他还暗暗窃喜,看吧你们做事那么绝,惹众怒了吧?可现在他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额去找找老朱,看老朱能不能从中调和调和?”
王村长迈着艰难的步子,找到了朱书记的院子,朱书记现在卸下了责任,好像整个都从容了。看见王村长进来了,他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王村长的来历,事情发生到现在,泥沟村的人没有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朱书记给王村长一个小板凳让他坐下,王村长坐下后,从兜里摸索出烟盒,烟盒里只剩二根,递给朱书记一根,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朱书记接过烟来,“老王,恁还有这宝贝呢?”
“这是最后的两根了,额一直舍不得抽。”
朱书记把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地嗅着,就是舍不得点上。
王村长笑他,“瞅恁的样子,点上吧,陪额说说话。”
朱书记这才舍得跟他对了对火,把烟点上,狠狠地抽了两口,满脸的陶醉。
“儿女都是债啊,”王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如凤她干的这糊涂事,真让额无脸见人。幸亏全柱媳妇没大事,被抢的东西也都收回来了。老伙计,恁看能不能跟姚初一说道说道,让她把这个事放过,行不行?如凤这丫头年轻不懂事是被人骗了。”
说着说着,捂着脸哭了出来,“额真是对不起全柱媳妇,对不起咱村,额真恨不得打死这死丫头,可是额只有这么一个呀,现在额只能拉下脸来了,求求老伙计了。”
朱书记一声不吭地抽着烟,直到快抽完了,才慢慢说道:“老王,咱们认识姚初一快四年了,恁要明白她可从来不欠咱们的,就是这次的事情被打的是村里的人,被抢的也大部分都是村里人的,姚初一被抢的并不多,她很多都换出去了。姚初一现在所做的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村里,说真的如果姚初一撒手不管的话,额不敢想象咱村逃出来的这些人会落到什么境地?现在能活的还有几个人?咱们即便是不心存感激,但也不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这一番话说得王村长满脸通红,讷讷地说:“是是,回头额一定好好管教他,绝不会再让她做出对不起村里人的事,她要是再犯的话,不用别人额先打死她。”
朱书记没有再多说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如凤也是额看着长大的,额也希望她好好活着,回头额找初一说一说,但是恁也知道额已经不管事了,额也做不了她的主,如果她非要做什么,我恐怕也拦不住。
王村长点头,“行行,额都明白,老伙计拜托了。”
朱书记找到了姚初一,把王村长的话跟她说了,同时求情:“如凤这丫头打小就不聪明,别人几句话就能把她哄骗了,她现在也吓得不轻,这几天连门都不敢出,听老王的意思,天天都在她娘怀里哭,初一,恁看这事儿怎么办?”
姚初一神情冷淡,“怎么办,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既然觉得无所谓,那我就更无所谓了。”
朱书记有些讪讪,他就知道姚初一时眼里揉不了沙子,还想再说什么,姚初一已经不理他,做其他事情了。朱书记只能闭上嘴,垂头耷脑的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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