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了,赶紧上前两步,急急地说:“这是天意啊!李公子。”
“天意?说来听听。”李恒途心中盘算,这个小厮会借此生出什么花来。
“您不知道哟!”那小厮用一种受到奇耻大辱的声调说,还抬手拍拍右脸颊,“啪啪”的响。
李恒途一口气倒流,想这小厮从戏班里出来的,有点不耐烦地挤出两个字:“快说!”
“那明娘子与学赡堂的寒门布衣勾搭上了!”
“住嘴!”李恒途面露怒色,眼睛寒气逼人,低吼一声。
那小厮吓得立时跪下来趴在地上,又起身舞着两条手臂,咧着嘴,抖着声音说:“李公子饶命啊!小的实话实说!怎敢欺瞒!”
“明娘子的声誉若毁在你这张嘴上,太尉府定将你碎尸万段!”李恒途意识到刚才激动过分,有失仪态,现下冷静地说道。
他端起超阳倒的茶水,抿了一口,静下心来想这小厮要怎么毁掉太尉府的名声,再怎么利好于将军府。
“起来吧!继续说。”
那小厮笑嘻嘻地试探着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说:“学赡堂上次讲学,有个学生缺堂,应是被大公子发现奸情,逐出太尉府了,据说明娘子还被囚禁着呢!”
李恒途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从哪听来的?那天本公子去学赡堂上课,确实有一个人不在。可这两天太尉府平平静静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让你知晓了?”
“这就对哦!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瘌蛤蟆想吃天鹅肉!明娘子多寂寞啊,这学生嘛,知识多,文采好,三言两语的就把明娘子骗到了手。”
李恒途听得脑子嗡嗡响,这小厮前因后果理得倒很顺。
“你哪听来的?能信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恒途深沉地追问。
“就在教场跟前,早训后,明娘子的贴身嬷嬷和大公子的贴身侍卫,两人亲口说的,我听了个正着!”
那小厮又得意起来,接着说:“小的想大公子怕事闹大,损了太尉府的名声,于是忍下了,反正他也不在意,他只宠那林小娘。”
“你想怎么做?”李恒途开门见山。
“嘿嘿……”那小厮走近两步,俯身说:“李公子,尊父为先皇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将军府就是缺个人关照,所以才事事看着太尉府的脸色。”
李恒途对这个小厮有点刮目相看,他猜得到这把戏的玩法了。
“将军府和太尉府同出李氏宗门,可是太尉府就比将军府威风,太尉大人还想把三小姐嫁给您呢!可那三小姐的身体,今天咳嗽,明天起不来床,传宗接代都难呐!”
小厮说到这,紧紧地盯着李恒途的脸看,就怕说不到他心坎上。
李恒途笑了一声,不只是他分析的有道理,也是在笑自己的可悲。
他转身“啪”的一下,重重地拍到那小厮的肩膀上,小厮吓得一哆嗦。
李恒途说:“继续!”
“哎!”那小厮立时站直身体,来了劲:“有这个由头,咱只要造大做实,太尉府定然名声受损。将军府也不是吃素的,那么多跟随镇远将军出生入死的将士都能助您一臂之力!打垮了太尉府,李氏宗门以将军府马首是瞻,到时您也不必碍于情面,非娶三小姐不是?一举多得呀!”
李恒途还真的有点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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