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显得都还有些恍恍惚惚,我装作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照常对他说:“你醒了?那就弄好下来吃早餐吧。”
他没有对我说其他的冷言冷语,反倒是听了我的话,花了几分钟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然后洗漱完毕,走到了楼下吃早餐。
纪言边吃早餐边看报纸的习惯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我觉得吃个早餐都一心二用,这很不好。
“吃完再看吧,反正你今天没事。”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什么事?”
我没抬头,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喝着碗里的粥:“昨天你喝的烂醉,今天还是不要去工作的好。”
“这是想费心思把我留在家里?”
“……”得,随他怎么想,总之我没想到这么深度的层面上去。
应该也是觉得确实需要注意一下还是什么的,纪言这天没有去公司,就老实地跟我待在家里,只不过,我俩之间也没啥交流。
到了下午,我意外接到了曹蓓的电话,她在那头吵着要见我,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她说要是我不去,她就直接冲去马路上被车撞死。
大小姐这脾气可把我吓了个半死,我是真担心她会一气之下想不开出什么事,所以我冲到房间收拾了下自己的包,然后准备往外走。
“你去哪?”纪言见我走到了门口,他也上前来问我。
我换着鞋子跟他解释:“曹蓓约我见面,我现在得去见她,不然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确定不是去会见你的沈大情郎?”
“你有病吧?”我一听急了,也口无遮拦。
纪言站在门口抱拳冷笑:“我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让你这么热情主动,之前不还挺想男人的吗?沈大检察官确实是个很好的备胎。”
我深知在这个问题上跟纪言永远谈不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沈安禾联系过了,说不上是他太忙还是我没时间,总之从上次沈安禾将我送回来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被纪言这么一提醒,我倒觉得是时候应该跟沈安禾联系一下。
“随你怎么想吧。”我没管纪言脸上到底是冷漠还是愤怒,反正我先走为敬。
来到市中心之后,我是在一个十分隐蔽的酒吧店跟曹蓓碰头的,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难道她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成?
“怎么了这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见着是我来了,对我笑了笑,接着便特别豪气的将手中的酒一头仰了下去。
我抢过她的酒瓶:“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跟自己过不去。”
“没什么好说的。”曹蓓胡乱地挥着手,不顾我的阻拦,硬是要把自己往死里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跟唐迄哲有关,他们俩我真不好说什么,唐迄哲是否真的喜欢曹蓓,我实在不好做定夺,他的表面是很喜欢的,可毕竟他花花公子的称号响彻万里,是真情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连续喝了好几瓶酒,曹蓓把其中一些瓶子全部都当场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像发疯一样吼着:“唐迄哲他妈的要来我们公司上班,我操他大爷。”
“他不是在自家公司吗?”
曹蓓冷哼,透着强烈的不屑:“他家什么地位,想去哪上班,随便一句话的事。”
唐迄哲去上班这件事,我觉得没什么,这很正常不是吗?在哪上班这个问题,似乎并不能影响什么东西。
“你怎么这么激动,甚至是抗拒?”
“安语你知道吗?我害怕。”
“怕什么?”
曹蓓突然转头盯着我,那眼神认真严肃地让我以为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
然而,下一刻,我只听见她说:“我害怕我管不住自己,对他动心。”
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真他妈的无限纠结,没个爱情的时候,他妈成天要死要活地说想要份感情,可等到感情来了,又给我他妈的装矫情,说什么狗屁害怕。
要论害怕,什么结局不好,谁能跟我比?爱了纪言这么多年,我怕了吗?我没有,相反,我甚至做好了跟纪言就这么耗一辈子的准备。
人不能贪心,不能总是一味要求着什么,所以曹蓓这样,我看着挺烦心的。
“你要爱就爱,别跟老子谈什么害怕,要是这点事你就怕成这样,我真怀疑你这女强人是怎么来的。”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转为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吐血的话。
她格外深沉地说:“因为你跟纪言的事,我有些不敢去接受所谓的爱情。”
敢情他妈的还是老子的事迹让她对感情这事儿有了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