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星澜派的弟子,都知道那邪修行径,为何要助纣为虐?就算你们不敢正面与他们对上,外面这么多弟子,难道没一个人敢向外求援吗?”
石室里静悄悄一片,无人回应他。
男弟子似是崩溃了,不断地重复质问着同样的话。
这时角落里的青年谢慈开口了:“没用的,因为整个星澜派的人都被下了蛊。”
“只要他们想要说出、写出、或是以任何方式告知外人这里发生的事,便会爆体而亡。”
青年谢慈说的话一直回荡在弄日烟脑海中。
幻象的时间似乎被谢慈控制了,时而流逝的飞快,时而又与正常流逝速度无异。
一眨眼间,石室又变了一个样子,地上满是洗刷不掉的干涸血迹。
笼子开关全被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
弄日烟眨眨眼,现场似乎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战斗。
整个石室的陈设摔得东倒西歪,青年谢慈呢?
她顺着来时的路往阶梯上走去,一路上地上、墙上都是血迹。
待到拐角处,弄日烟愣了愣。
胖修士躺在阶梯上,满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
一定是出事了!
她快速跑起来,一路上全是打斗痕迹,伴随着或黑或红的血迹。
弄日烟追寻着血迹,来到了一处露天大广场。
外面天色正好,正午的日头照得人眩晕。
粗粗一眼扫去,似乎所有的星澜派弟子都在广场中站着,脸上又惊又惧。
弄日烟眼前一亮,青年谢慈正站在广场最前方的高台上。
只是这次不知是多久后的回溯场景了,他整个人瘦骨嶙峋,消瘦得吓人。
弄日烟比划了一下,发现他的胳膊甚至都没有她的粗。
在那张瘦得脱相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明亮的、不羁的,仿佛装载着整片天空。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长老!”
苍老的声音从谢慈脚下传出,弄日烟这才发现高台上竟然有一块地面凹了进去。
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孙长老被灵链捆着躺在凹糟里,似乎连灵力也一并被锁了,只能大声怒斥。
“各位同门。”这时谢慈开口说话了,虽十分虚弱,却依旧语气坚定。
“这几个邪道此时力量正弱,趁着掌门那个最大的邪修不在,没人掌控蛊虫,我们完全可以合力杀了他们,向外界求援!”
他慷锵有力地呼吁,偌大的广场、百来个弟子却无一人动作。
一片寂静。
“哈哈,方才我早已知会了掌门,掌门很快就赶回来了,你们谁跟着他造反,待会都得死!”
孙长老躺在地里哈哈大笑,邪恶的声音如一条蛇钻入所有弟子的耳朵,有些蠢蠢欲动的,听到这话也缩回了脚。
“难道你们愿意每日担惊受怕、苟且偷生地活着吗!”
谢慈见星澜派弟子都畏缩着,忍不住怒道:
“邪修们现在胃口越来越大,隔三差五便要吸死一个人,你们焉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今日我以己身做饵,诱出又制服了邪修,你们竟然连帮忙通报的勇气也没有?”
“那……那便多招几个新弟子就是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弄日烟一看,居然是初入幻象时,为他的师姐鸣不平的那个红发带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