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她不能喊不能叫不能质问更不能发狂,即便知道是风寄灵迷昏了她,陷害了她,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一旦她质问出声,以风寄灵和南宫煞那样的疯子,必然会追究到底。
到那时,无论是水心榭大殿内香炉里的药引,还是酒杯里的毒药,亦或是偏殿里的算计,皇后娘娘和太子的谋划都将被公之于众。
如若那样的话,皇后和太子才会真的不饶她。
风锦灵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紧的抿住嘴。
眼中泪水滚滚而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呜声。
靠着门边的南宫宸距离她最近,看着她痛哭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
他虽年纪小,但他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布下天罗地网想要陷害的人是风寄灵,是他六嫂。
如果这些人的计谋得逞,那现在在这儿哭泣的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最喜爱的六嫂了。
“活该。”
南宫宸就差要呸一声了。
风锦灵要不是存了害人之心,不掺合到这事情中来,又岂会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而由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六公主南宫允薇,目光冷淡的看着哭泣的风锦灵。
书案后,皇上久久没有说话,但从他的形态里可以看出,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皇上当然疲惫,他大概也知道皇后和太子是要对付南宫煞和风寄灵,但他并不知道内情,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皇后被气的吐了血,太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来,也是活该。
不过风寄灵,还真是好手段啊!
这样的女人赐婚给南宫煞,可惜了。
但圣旨已下,他也没有理由收回圣旨。
“太子。”
皇上的声音沉闷与幽远,就像翻滚的云层一声声的压迫而来。
南宫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是止不住的哽咽。
“父皇,儿臣治家不严,以至于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在母后的生辰宴上,致使母后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儿臣,儿臣实在是难辞罪责。”
他话语切切,表情诚恳。
“还请父皇责罚。”
“父皇!请治儿臣的罪!”
南宫袂知道,多说无益,他只是重复着请罪。
父皇和母后情深,乃是从年少夫妻,青梅竹马走过来的。
只要父皇还念着母后的好,就会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不其然,皇上的目光轻轻地在南宫袂的身上瞟了一下,短暂的沉默当中谁也猜不透这位一国之君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许久,许久,久到太子跪的双膝有些麻木了,才听到皇上淡漠开口。
“罢了,你先起来吧。
皇上这句话一出口,南宫袂就知道没事了,他再次拜了拜,这才站起身来。
一旁,六公主南宫允薇脸上失望一闪而过,十指紧紧相握,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红唇轻启,便要开口。
却在看到风寄灵对她微微摇头时,生生止住。
“安王,风家丫头。”
皇上沉默地注视着南宫煞和风寄灵。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