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属实,玉彤不由也紧张起来。
她万分谨慎,又隐隐有些期待,紧盯着小翘儿细嫩的小脸儿不停地观瞧。
不大会儿,小翘儿那白生生的小脸渐渐泛起红来,而且比刚才肿胀了不少。
原本光滑细嫩的两腮,不出意外地鼓了起来,像是在嘴里一左一右塞了两颗卤蛋。
怪异,又有点可笑。
鼻塞、头疼、咳嗽、气喘。。。。。。所有症候来势汹汹,一同向小翘儿袭来。
她蜷缩在炕上,只觉得身上如百虫噬咬,恨不得扒皮抽筋,切开来挠上一挠。
玉彤生怕她用手去抓,娇嫩的皮肤一旦抓破了,可就破相了。
这样的世道,哪怕皇家贵女,也需要美貌的加持,否则单顶着头衔,也是无人问津的。
主仆俩正焦躁忙乱之际,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
“吱扭”一声,房门被人推开,玉彤扭头去看,却是千娇百媚的毓贵妃立在门外。
毓贵妃先朝屋里瞧了瞧,拿帕子掩住了口鼻,方才提起袍子,抬脚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病症竟然如此突然,如此凶险?”
她一脸“关切”,远远朝小翘儿看了眼,没等走近,先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地心,蹙着眉斥责玉彤道:“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刚才万岁爷着人去请我时,还说大长公主精神尚好,单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了?”
玉彤吓得腿脚发软,忙从脚踏挪到地上,趴伏在地心,直磕头求饶,“贵妃娘娘饶命,我家主儿的旧疾向来如此,每当换季变天儿的时候,都会闹上一程子,且每次都是来势汹汹,万分吓人。”
毓贵妃平常很少关心小翘儿,从始至终,都没登过寿安宫的大门。是以,这话也不得反驳。
她错身站到一旁,吩咐跟来的小太监,“去瞧瞧太医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
小太监嗻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跑,还没跑出门,迎面正好撞上匆匆而来的太医。
众人慌乱着,把白胡子太医给让进了屋里。
“赵太医,您赶快给大长公主诊治诊治,姑娘家家的,还没有嫁人,万莫留下疤痕伤了肉皮儿。”
赵太医六十多岁,在宫里伺候了几十年,知道毓贵妃是比皇后都难伺候的主儿,不敢有片刻耽误,放下药箱,便朝小翘儿走了过来。
玉彤伺候着把小翘儿的手腕露出来,老太医抬手叩在腕子上,一边切脉,一边捋着自己长及胸口的胡须问诊。
“大长公主最近可用了什么补药?”
玉彤说没有,这程子主子胃口好,身子骨也壮实,并未进补。
“那大长公主最近可吃了什么以前没吃过的稀罕东西?”
“没有啊,”玉彤纳闷,“都是内务府按份例送过来的,其他宫的主子们吃着没事,我们主子吃着就有事儿?”
赵太医一时语塞,抬手换了只腕子继续切脉。
把脉的功夫,小翘儿身上的皮疹也渐渐严重起来。
原本白皙细嫩的肉皮儿,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原本二指宽的小脸蛋,也肿成了一面大大的红色圆盘。
看着滑稽,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