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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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若有机会,你能去到天山,假如、假如明妱姑娘还在的话,代我对她说一句……说句对不起……”
那句“对不起”之后似乎还有话未说完,何斫却兀自松开了李清幽的手,睡着了。
算了,待他醒来再问吧。
李清幽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何斫。
师兄,如今你我一样,都是怪物了。
李清幽自嘲地笑笑,洗漱停当,挂剑出了房门,行至洛水房门前轻叩,却无有回应。
洛水一向醒得早,即便昨夜饮过许多酒,也不该到现在还没起。
他并不怪罪洛水,他曾答应洛水,一定与魔宫斗到底,即便如今知晓自己就曾是魔宫的杀手,他也未曾改变自己的想法。
李清幽感觉似乎有些异样。
他推门而入,果然,门并没有上锁,里面也没有人——不止是没有人,连一切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被褥叠得齐整放在床头,惟帐悬起,妆镜前堆积的盛装着各类药品的瓷瓶也不见,那挎药箱也不在原来的地方,像是随洛水的消失一并消失了。
走了吗。
也好,早已萌生退意的话,不如索性就此退出,不入江湖,不与江湖恩怨纠缠,便也不会失去、不用步步为营、不至满盘皆输。
“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弃复仇,回到九华去,和穆霄平平淡淡地厮守一生?”
他想起洛水的话。
现下她也许已做出选择,也许正在回九华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吧。
突然,一个官兵模样打扮的人闯进客栈中,敲了敲手中铜锣:“都注意了!今日辰时,关外北境蛮夷来犯,希望各位都能做好防范,该收拾收拾、该走的走……”
“娘的,凭什么逼我们走?北境那些人来,只管打就是了!”一个汉子起身道。
“来来来,你这么能打,不如你替我上去打?”那官兵没好气地骂将回去,“少逞口舌之快,多长点脑子!”
那汉子闻说让他上去打仗,顿时偃旗息鼓,大气不敢出,生怕再造次这位军爷真把他临时拉上战场。
李清幽闻言,脑袋几乎“嗡”地炸开,瞬时自楼上翻身跃下,冲那官兵抱拳问道:“这位大哥,不知你方才所说的北境来犯的消息,是否属实?”
那官兵正想发作,却见他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从好几丈落下来不声不响,是个有功夫的,言语间也多了几分恭敬,拍了拍李清幽肩膀道:“小兄弟,看你也是个练家子,我就同你直说了,这次北境的攻势非同小可,还是快些离开为妙。”
“大哥,可否再详细说说?”李清幽追问道。
“小兄弟,我只能言尽于此,不能再透露,见谅见谅。”那官兵抱了个拳,“老兄我还得去提醒别家,就此别过,江湖再见。”
怎么会这样?
燕飞翎,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李清幽恨不得当即直奔北都,揪捽住燕飞翎的衣襟,质问他为何要出尔反尔出兵南下。
如今大战在即,他一个汉人出本国的漠关都极难,更不要说长途跋涉混入北境,再进入敌国的都城、面见敌国的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李清幽忽然听见,自己房内传来一阵野兽般的痛苦嘶鸣。
——
北都,北境王宫。
燕情气势汹汹地闯入殿前,白婉清见她不管不顾地只身闯进来,一声冷哼,吩咐追赶而来的殿外守卫:“跪什么?都给我起来,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女人抓住,荡出去!”
“反了天了?!看谁敢动本公主一根毫毛!”燕情抬手一马鞭抽在殿前玉阶上,“啪”一声炸响,久久回荡殿中。
群臣列跪两侧,莫不心慌,无敢起身者。
那几个守卫更没有资格起身了,遑论拿下公主,也只敢微微抬头望向白婉清,以暗示需要更大的许可来对燕情动手。
“白婉清,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我爹临终前,答应好好替他照看北境?”燕情以鞭直指白婉清,“你如今自作主张,对中原起兵开战,是何居心?难道你要将北境亲手葬送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