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向阳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周身劲力强提,双手在地面一撑,大鱼一般跃起,翻掌直袭杨志胸口。
他这一下已是殊死一搏,势头奇快,一心只要拉个好手垫背。
杨志急欲闪时,葵向阳已到面前,电光石火之间,哪里还让得及?
眼见那掌将及胸口,也只得匆匆提一口气,预备硬抗,是死是活也顾不得了。
不料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高速掠来,正撞在葵向阳小腹上,两个齐齐翻倒,一个抱住肚子,一个捂着脑袋。
捂着脑袋那人一跃而起,正是轻功绝顶的“鼓上蚤”。
葵向阳一时挣扎不起,杨志上前一刀,齐肩卸下一条胳膊来。
至此葵向阳四肢已残其三,还有一条臂膀,也是骨骼碎裂,扭头看了一眼伤口,腰杆一挺,强行盘坐,眼中无尽怨毒望着众人:“你这干欺君罔上、无法无天逆贼……”
话没说完,鲁智深大步向前,单手擎着禅杖砸去,只一下,颅骨粉碎、大牙乱飞,好好一个脑袋,砸做了一个肉饼。
鲁智深抹一把溅了满脸的血肉,冷笑道:“谁有功夫听你多舌!”
招手道:“大事既了,且顾走路。”
皇城司中,自有马匹,杨春、陈达两个牵出,众人都上了马,鲁智深抱了史进在怀,扭头奇道:“时迁,他都死了,你还偷他么?”
众人看去,时迁一手从葵向阳怀中伸出,拿着薄薄一本册子,笑嘻嘻道:“小弟本想看看他怀中可有什么令牌,关键时能派用场,不料竟只有这个……”
取在眼前读道:“葵、花、宝、典……咦?这是那厮练的功夫么?”
鲁智深摇头道:“适合他的功夫,未必便适合你。大伙儿走吧。”
时迁道:“诸位哥哥先走,我还有武大哥交待的事情要办,就这里同哥哥们告别!”
说罢一拱手,噌地跳上墙,顾自往西南而去,口中兀自念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厮武艺这么高,又是走的轻灵一路,未必便不适合我……”
鲁智深等人也不管他,径自骑马,踏碎长夜,直奔城东而去。
须臾间,路过行宫南门,门前一伙禁军,指着大喝:“呔!汝等是什么人?岂敢在宫外奔马?”
鲁智深把马缰一拉,其余人见了不知他何意,都随之而停。
鲁智深低声道:“时迁要办大事,我这里何不闹上一番,以便他成事?”
宫前禁军见鲁智深等大剌剌停了下来,纷纷大怒,拽步奔来欲行盘查。
闻人世崇惊道:“师兄要如何闹法?”
鲁智深扭头看那宫门:“洒家们熬夜厮杀,皇帝老子倒得高睡,岂不令人愤怒?且让他也吃一惊,岂不快活?”
这里人中,闻人世崇、杨志两个,倒是比较谨慎的,奈何余化龙、严成方、伍尚志三个,都生了包身的豪胆,闻听鲁智深这个主意,一股子豪情,打脚底板直冲顶瓜门,三人六只眼,齐齐大放精光,异口同声叫道:“妙哉!妙哉!”
这时那些禁军奔过了内桥,领头军将呵斥众人道:“深夜奔马,还持着军械,我看你们欲行不轨,都下马,丢了兵器……”
话没说完,余化龙大笑道:“你这位将军倒是好眼力,我们刚欲行不轨,你便看了出来!”说罢纵马一枪,把那军将戳死。
他这杆金枪舞起,便似要命阎罗,唰唰唰唰,那些禁军便似麦子般纷纷倒下。
伍尚志大惊,急忙叫道:“休杀完了,留几个给我杀杀!”银戟一挥,断喉扎心勾肚肠,顷刻间杀翻十余人。
严成方刚把两只锤子提起,再看时已没一个人站着,不由大怒:“你们下手这般快,倒让我杀谁去?”
鲁智深抱着史进,自己动武不得,却肯年轻后生出主意,大嘴巴一孥:“喏,喏,看见皇帝家那么大的门了么?你去砸了,不由皇帝不惊。”
严成方闻言狂喜,纵马奔过内桥,直冲宫门。
这时宫城上守卫早早被惊起,见他一马奔来,纷纷喝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