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也在一旁,林月听着仆人的回报,她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霍弋担忧地看着她:“如今林府闹成这样,你三日之后该如何南下?”
“他自己贪色,林府变成这样乌烟瘴气,就是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林月说话的时候,还往霍弋身上瞄去。
霍弋下意识紧了紧自己双腿。
林月当做没有看到霍弋怂样。
“去林府吧。”
马夫拐了方向,真的去了林府。
林月走了进来,看到让她意外的人,林秉恩。
林秉恩一身白色翠竹长衫,一张长开的俊脸明显有着怒意。
林滈羞愧躲在一旁,几次想要板起脸来,做出严父的态度来,都对上自家儿子的眼神,他就低下头去。
“荒唐!荒谬!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糊涂!”林秉恩沉声道。
几年的官场让他有了些官位:“圣人一向强调为官者清正与身,行正与品!父亲若是被圣人知道你如此品行,日后你的官途该如何,儿子日后该如何面对圣人。”
林滈:“哪有这么严重!”
“为官者居然入清窑,还把这等品行的女子纳入后宅中。”
“还不是你娘答应的。”
林秉恩一个眼神看了过去,芸娘也有点怕:“好好的姑娘家跟了你父亲,总不能没名没分养在外面,若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所以娘想着,多个人伺候你爹也好。”
林秉恩点了一下头:“娘考虑周全,确实如此。哪怕是青楼女子,既然已经委身与父亲,断不能让女子受了委屈,纳了也就纳了。”
林滈有点委屈了,做儿子怎么双标呢?
对自己母亲就是赞扬,对他就各种呵斥,他这个做父亲以后哪里还有威严。
“我就是想着如此,这才把人带回来!”
“你先前放下错误,还能说是怜惜她困于苦难之中,如今你又该说什么?”
“也是看她可怜?”
林秉恩怒目而视:“你觉得有人会信!”林秉恩指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位姑娘年纪与我差不多,爹,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
林滈被说得很羞愤,“好了!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我想要纳谁就纳谁,这姑娘已经跟了我,你要是把她打发出去,她也活不成了。”
林秉恩被自己父亲这无赖说词给气着了。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林月和霍弋,听到这里出声了:“那可未必,谁说姑娘离了大哥就活不了了。”
林秉恩刚想说,让姑姑别插手,这事他能解决。
姑姑还有三日就要离开京城,林府也不能总是靠着姑姑来打理。
姑姑已经嫁给霍家了,她是霍家媳妇,插手太多娘家事情,夫家会不高兴的。
所以今日他一听说林府出事,他就赶了回来了。
没有想到,还是有人去请了林月。
林月低着头对着那小姑娘说:“我还有三天就要出发南下,身边缺了一些丫鬟,你要不要跟着我下南方。”
妙龄姑娘正在考虑,是要入人家府邸当姨娘,还是跟着眼前这位夫人当丫鬟。
“你要是不愿意当我丫鬟,我也会拿一些银子出来给你,让你在外面开个小店,虽然有点辛苦,可无须伺候男人,你也能养活自己。若是店里有什么困难,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都会帮忙。”
妙龄姑娘看了林月一眼,又看了霍弋一眼:“这位夫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是我大哥,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大哥。林府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你要是在进林府后宅,我怕我嫂子压不住,也怕我大哥管不住,我不想林府闹起来。”
林月这话太现实了,现实得林滈脸色都不好看了。
妙龄姑娘又偷看了一眼霍弋。
她自以为看得隐蔽,却不知道都已经落在林月和霍弋的眼底。
林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