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福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面如土色的在那嘟囔了半天,却连个屁都蹦不出来,更别说给自己做解释了。
冯营直接把惊堂木给摔在了他的身上,砸得黄永福一声鬼叫。
“大胆黄永福,你还不如实招来!”
黄永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我……我……”
冯营一副恨铁不成钢,快步走下来,与黄永福语重心长道:“黄永福,在公堂上,我是知府,必须得公正无私,但是在私下,我母亲又与你格外投缘,差点将你收做义子……黄永福,本官知道你本性并不坏,就只是容易被人蒙骗而已。”
他把手放在黄永福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黄永福,你不要怕,如实回答便是。”
说罢,冯营就把手撤了回去。
宋元清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只是她身边的奚云敬,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等冯营重新回到自己的知府大人的位置上坐下时,黄永福才从愣怔中清醒过来,抬手指向刚刚在公堂上挨了打的其中一个官差,“是他把药卖给我的!”
什么?
那官差先是愣了愣,刹那间脸色就变了。“大人,我……”
“大胆!当日可就是你与本官复命,说药物都已经处理妥当!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蒙蔽本官,草菅人命的?”
官差才挨了打,这会儿也只是勉强的跪着。只见他往前爬了两步,喊道:“大人,我冤枉!我是……我是……”
他明明是听了冯营的差遣!
“放肆!”冯营指着这官差便是一通怒骂,再后来更是不容解释。旁人见是如此,便都统统倒戈相向,指认出这官差的可疑与不是,弄到最后,冯营还真的就捋出了一个头绪来。官差抵死不招,冯营便打,打得人家受不了,自然就招认了。于是,今天就当着百姓的面儿,光明正大的把这案子,堂堂正正的给结了。
这案子死了四个人,除去私藏了药物被当堂打的只剩下半口气的官差之外,黄永福也占了大部分的责任。
按照大顺律法,这两个人,一个死刑,一个关押。
从府衙里出来,袁承文终于忍不住的问宋元清,“这案子都结了,与你并无关系,你怎么还丧着一张脸?”
宋元清没回他,只是袁玮扯了他一把。
宋元清是什么性子,袁家人最清楚。袁家还想让她陪葬,若是她冷漠些大可不必管袁家这些破事儿,早早一走了之就是了。可她偏偏管了……
这总归是从她手里头出去的药,但凡是个有良心的人心里头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这样心善的姑娘,遇上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难受。
但其实……宋元清还真没管这些事儿。
见她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瞄向某一处,袁承文望过去,瞧见是奚云敬,那张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脑子想着儿女情长?”
抛下这一句,袁承文满是怒容的拂袖而去。
袁玮神情有些不自然。
袁家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