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一直听着我们的对话,但并未发言。
我跟胖子默契的对视一眼,没有再继续。我站起来抖了抖黎簇和小张哥的衣服,把兜摸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胖子的意思是我之前看到的是个错觉,原理就跟青铜门里的阴兵一样,换句话说,其实是我刚才在阴间走了一遭。
我问他,那黎簇他们在这里放血如何解释,胖子就道以小张哥的尿性,恐怕已经被那长人俑拖进阴间圆房了,那是他流的处子血。
我忍不住就想笑,但不合时宜,就白了胖子一眼,说道:“我之前的推断不错,我们三个是垫底的,其他人都走在咱前面了。”
我正想说咱们继续找找出口,这附近肯定有什么洞口没能发现,忽然身边闷油瓶就动了,直接原地弹起来冲进刚才大殿里我呆过的壁画的那面墙边,贴身上去单手按了一下墙面,忽然伸手一掏,下一秒,揪出来一个脑袋。
我立即高举手电照过去,就看到一张血次呼啦的人脸,眼白翻出,显然吓得不轻的样子,整个身子都栽了出来。
赶紧和胖子走过去会合,这一看才发现原来那面墙有一处是空心的,这人就正好藏在了里面。
闷油瓶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两处肋骨断裂,一只眼睛从鬓角斜着剌到额头,有一处巨大的划伤。
这没法处理,我们三个绷带都不够用,只好扒了他的衣服撕成条,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水和吃的我们通通没有,这人身上也没带装备,胖子说让我们一人往他脸上吐口口水,看能不能救醒。
我心说闹呢,有口水我还得自己留着生津,今日不同往日,情况拮据,就是吐口唾沫也得批条子。
我就道:“等一等,先背上,让他睡个自然醒。”
闷油瓶却直接去掀他的眼皮,看了看,就让我用额头上那只眼睛去看一下。
我心中奇怪,他看起来似乎比我还习惯我头上这只天眼,心说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也不是没可能的。
但我没有立即说出来,只是在那人脸上拍了拍,又揉了揉额头那道缝,尝试着再度睁眼。
这次很灵,基本已经不用闭眼,我就可以完成唤醒天眼的步骤了。但也有些不同,眼前出现了重影,仿佛两个世界叠在一起,模糊了几秒,才逐渐看清。
我打亮打火机,照在那人耳边,就看到他肩膀到头顶的位置,盘旋着浓浓的黑雾,像黑云一样。
我愣了愣,下意识伸手去拨那片黑云,接着就看到,那黑云背后,突兀的出现了一张脸。是一个婴儿大小的东西,面色铁青,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这帽子跟我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长人集市上,排在队伍最前持钹做法的人头上戴的一模一样。
哎呀,我心说我操。
就跟它大眼小眼对视了几秒,忽然它动了,朝着我咧嘴一笑,伸出两只小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做了个打击的动作——看起来就好像它双手拿着钹在奏乐,而那人的脑袋,瞬间就像被挤扁了一样,变得扭曲。
我完全愣住了,呆呆举着打火机,直到胖子一声大喊唤醒我。我立马回过神,来不及思索这情况有多么灵异和诡异,当即抽出大白狗腿就朝着那婴儿扎了下去。
那东西反应极其迅速,刀尖逼近,它突然就动了,一下子流着口水扑到我肩上。
我猛的转头,死死盯着它,一把提起它胳膊,抡了三百六十度,狠狠砸在地上。
它瞬间摔成肉泥,接着那团黑雾蠕动,慢慢消散了。
我惊魂未定,缓了缓,告诉了胖子和闷油瓶我刚才看到的东西。
“太邪乎了。”胖子喃喃道:“我们以前下地会跟灵魂打交道么。”
我摇头,抬手按了按额间的眼睛,这玩意太邪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蛊。
我们不是没遇到过灵异的情况,但这次的遭遇早就超过了正常的灵异范围,难道这里真有什么东西跟青铜门之后有关系么?
一时半会,谁也说不清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