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一直呆坐在房间里,旋即起身走向盥洗台,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意识清醒,她用手背揩去水珠。
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脸,告诉自己:
姜望舒,如果这一点言语辱骂就让你妥协了,那你又为什么要坚持十六年呢?你来京市是为了学习,不是来自怨自艾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所以她能坦然接受自己偶尔伤心颓败,但她绝对不允许颓靡的心情久久挥之不去。
她缓缓合眼问自己:
你一定要得到那些人的认可吗?
睁眼的那一秒,姜望舒彻底静心。
半夜,一盏小台灯悄然点亮,她拿出试卷,全神贯注地埋头作图,目光坚毅不服输,这是她平心静气的法子。
姜望舒强行抑制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流言犹如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她向来耐火,若无其事地穿过就好了。
……
第二天,姜望舒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花霆珏暂时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添乱其实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自从广播站事情之后,舆论逆转,之前那些羡慕姜望舒的人开始倒戈,话语里不免全是酸劲和贬低。
“诶,不得不说,那个姜望舒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把珏少迷住的啊?”
“迷住有什么用,不一样进不了花家的大门。”
话音刚落,霎时间哄堂大笑。
京市一中最差劲的学生也是拥有京市户口的京市人。而姜望舒呢,她是从偏远山区的边陲小镇来的,那差距简直可以说是十万八千里。
唏嘘与戏谑的打量此起彼伏,走到哪儿都是,校园内沸沸扬扬地讨论着,姜望舒一时之间成了这群富家子弟八卦消遣的对象。
国际班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姜望舒好几眼,花霆珏在姜望舒身边待久了,他也学会了直接不客气地怼回去,“看什么看啊,我们脸上有字有知识啊?”
章子凡讨巧地笑着,“嘿嘿,珏哥,我们眼斜,眼斜!”
花霆珏没了出去玩的心情,他盯着沉浸于刷题的姜望舒,低头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出去解释解释?”
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先问她的意见。
闻言,姜望舒停笔。
“解释什么?”
“就……”
还没等他说完,姜望舒打断了他,“我确实是从大山出来的,这是即便已经迁出户口和学籍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是……”
“我并不在意。”姜望舒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决然说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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