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绍拉住对方:“母亲,快别哭了,今日这样的日子,不宜落泪。”
若无对方拉着,倒真是险些摔了身子,将眼泪拭去,姚夫人忍不住抽泣之声不断。
“傻,真是傻,我早就说过,她那满腔痴心,早晚会让自己做错事情,她图什么,清清白白嫁人,做正室娘子,不好吗?为何要强求。”
“人这一辈子,往后的路只能靠她自己,只希望她,平晓无云,依旧光明一片春。”
母苦儿未见,儿劳母不安。
左相府的嫡女,伴读之身,京城双姝之名,这京城之内的世家公子,嫁去哪家,往后都是安享。
她本可以在红杖炮竹之中,喜庆热闹,偏偏选了这落寞最长远的一条路。
姚夫人只叹,为何这般糟践。
眼中之泪不断,姚夫人哭的肝肠寸断。
“那些银票,她收下了吧。”
姚绍点了点头。
侧室的身份,嫁过去,总不可能红妆满路。
何况还是在皇宫之内发生那般事情,先失了贞洁,再嫁过去,那便是不同。
便是摆了几桌酒桌,连那炮竹之声都只能隐匿。
那些银票,大部分都是她半辈子的积蓄,换了首饰,折了现银票而来。
她只有这么个法子,便是将能换的东西都卖了去。
父母之心,便是只有自己做了父母才知。
而此时的姚月珍,依旧为了那满腔情愫,便是不顾一切。
路程不远,戌时便是到了晋王府内。
夜色而寂,今夜的晋王府没有张灯结彩,唯一的一处红绸,只是挂在了这小小的屋内。
坐在床上一侧,姚月珍蒙着盖头,屋内四周皆无人,她还是忍不住出手抚了抚了那红绸床单。
阴霾之色散去不少,随即顶替而来的是入晋王府的愉色,好似她的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
她终于入了晋王府,可以陪在对方身边。
门口之处,只见一双靴子上勾金色黑丝,率先踏入屋内。
站在离她几步之外,透着冷声。
“还要本王,亲自替你掀吗?”
本是满心激动,只觉一时似一盆冷水浇透下来,姚月珍将盖头一把扯下。
心也一时凉了半截。
坐在一侧,霄胤幽眸没有任何温色,轮廓勾勒出那张完美无缺的侧颜,却带着拒人之意,一袭白楠锦衣,袖口用锁云纹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