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桐连忙让阿姆把阿箩平放在地上,食指扣上了她的脉博:
脉象虚弱无力,几乎感受不到脉象。
她低头再看雌性,雌性额头满是冷汗淋漓,肤黑而呈暗黄色,唇色带白。
云桐微微抬起头来,双眸直逼那阿姆:“她是你的女儿?”
“嗯,阿桐小姑,阿箩是我的女儿,求你,帮我叫下巫医?”
阿姆说着心疼摸着自己女儿脸上的冷汗,满脸悲伤:“巫医再不来,她就要死了——”
云桐想起巫医前几天喂她的褐色糊糊,一脸的便秘。
她淡淡地说:“叫巫医有什么用?你女儿刚生下宝宝没多久吧?没给她调养吗?”
“什么调养?”
阿姆听说叫巫医也没用,几乎想哭起来。
亏得云桐是首领的女儿,她伤心地问:“调养是什么?”
云桐耐着性子大声问:“这几天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阿姆闻言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哪有吃东西?阿陶姆说她天天躺着不干活,就昨天给她吃了一小块兽肉——”
云桐只想骂娘,产后连吃也没得吃,难怪虚弱成这般模样,分明是饿的。
她正想让人煮一点肉沫汤给她喂下,忽然想起,部落好像没有锅吧?
至少,她在这里三天,没看到有锅,对,连熟食也没得吃,一般吃生的。
她猛然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几个族人大声问:“今天打了什么猎物?有没兽血?”
众族人面面相觑,半晌,有人迟疑地说:
“兽血早放光了,阿桐小姑,只喝兽血不行吧,要不给她弄点兽肉吃?”
“生肉她吃不了,有没石锅?用兽肉剁一点肉沫给她煮汤吃?”
云桐大声说着,却见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狐疑:“肉沫是什么?煮汤又是什么?”
她闻言不禁沮丧地拍了拍脑袋,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刚才折回来的甘蔗,不禁眼睛一亮。
后世的人在医院躺着快不行或吃不下东西了,医生怎么做?
吊葡萄糖水,这甘蔗水虽然不是葡萄糖水,但也是糖分,可以给人提供营养支持呀!
她兴奋地大喝一声:“谁是她的雄性?出来,我有办法救她——”
一个雄性犹豫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阿桐小姑,你真有办法救她?”
“别费上半天功夫,还是一样要死——”一个小雌性刻薄地说着。
云桐柳眉一竖,盯着那说话的雌性大声说:
“好,我记住了,以后当你生了孩子成这样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小雌性闻言气得脸红耳赤,不过,云桐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终究不敢跟她顶嘴。
云桐把阿箩的雄性陶辛叫了过来,让他去寻一个石碗与槌子过来。
她则把刚才折回来的甘蔗折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叫上几个帮手,用石刀把皮削去。
陶辛弄来一只拳头般大的石碗,里面只有一个小窝,并且还是不平的。
石槌根据云桐的比划,随意寻了一块柱状的石头,连清洗也不清洗一下。
云桐看了看,也顾不得再多了。
让人把石槌洗一下,削了皮砍成拇指大小的甘蔗扔进去,用石槌捣了几下,捣出了一些汁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