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秦腔销魂悲铁马,唢呐惊心泣杜鹃’,好一个‘史事难知昏明镜,兴亡无语问苍天’!”
“不意今夜,我还能听此诗音啊。”
即便是军中大将石抹明安,此时也悚然动容。
他对诗词一知半解,却听出李桓这首诗,很好。
这才是真正的好诗!
耶律寅娘、郭仲元等人,都是神色惊讶。
郭仲元耳边兀自回荡着李桓吟的诗句,直觉一股苍茫之气,挟卷而来,令人心生历史的空茫。
“好诗。”郭仲元叹息一声,“俺不如也,俺认输。”
然而更惊讶的,是云禟、李孝真等人。他们一直以为,四郎不喜读书,文才和他们不相上下,远不如读书士子。
可是此时听到李桓的诗,却感到远超预期。
四郎如今,连诗词之道,也大有进益了?
李孝真等人不禁又惊又喜。
四郎要夺得彩头了啊!
云禟更是得意,忍不住在云裳耳边低声笑道:
“四郎竟然还有这等诗才!不但能赢得那宝石银刀,还能得到节帅大官人的赏识啊。这么大的官当大腿,四郎不怕没有前程啊。裳儿,你赚大发了。”
“爹的眼光如何?这么好的女婿,被你爹捷足先登,牢牢抓在手里。裳儿,你可是比你姐姐那个不孝女有福啊。”
“她忤逆不孝,有她后悔的时候。”
云裳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冷哼一声。
你这憨爹,哪里知道他的来历!
她忽然感到鼻子有点发酸。因为她从李桓的诗中,听出了前世如梦的迷惘和悲凉。
想起前世之事,两行眼泪悄然滑落。
此时此刻,之前故意作出打油诗的萧福果,也深深看了李桓一眼。
没想到啊,李桓还有这等诗才,比起自已,都胜出一筹!
“鹤鸣先生,此诗妙在何处?”石抹明安转头问道。
李俊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十分惬意,神采飞扬的点评道:
“一曲宏阔如慷慨悲歌,千秋兴亡,古今之憾,人间悲欢,皆在此诗之中。诗意沉郁深邃,幽思婉转,意境苍茫,真有一唱三叹之气啊。”
“此诗多用半语,张力如弓,回味如酒。渭水东逝入海,却永不见长安,犹如世人功成名就,却雾失迷津,初心不在,时光不返。”’
“今日白发老卒,当年芳华少年。嗟乎,霜岁荏苒,星月微茫,倦眼江湖风波老,怎不教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