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寿禧堂离开,清容忍不住问宋昭,“如果我没有给三婶儿求情,祖父真的会杀了三婶儿吗?”
宋昭也不笃定,摇了摇头,道:“不好说。”
三夫人这时从后面赶上前,挡在清容面前,跪地向着她叩头道:“少夫人,谢谢您以德报怨,帮我说话。”
清容根本不信她是真心感谢的,正要上前,宋昭却拉了清容一把,道:“你不必理会她。”
宋定却突然挡住了宋昭的去路,道:“宋昭,你可想清楚你这样做的代价了没有?”
代价?什么代价,宋昭这么做除了对三房不好以外,还能有什么代价。
宋昭眼波幽沉,漠然道:“我不管什么代价,我只管……”宋昭没有把话说下去,直接把清容给拖走了!
宋定在宋昭的背后咆哮着道:“宋昭,你这个难成大事的竖子!”
清容自从顺天府的衙门出来,心里便很是烦躁。如今听见宋定和宋昭这么神神叨叨的一段话,更觉不对劲儿。
“三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会有什么代价?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关禾秋被流放?”
“你听他瞎说呢,他或许是要报复我吧,”宋昭玩笑的胡扯一通,转头没看清容,一边往海棠院里进一边道:“至于阿秋,我不会不管她,可这件事儿是她做错了,她就该受罚。但是,最后被流放的只有乳娘一个。”
清容很想问宋昭打算拿关禾秋怎么办,可话到嘴边,又让她给咽了回去。
能问什么呢?不是同她都没什么相干了吗?
三日后,以魏国公痛斥宋昭,宋定和宋昭翻脸为结束,这件备受京城瞩目的宋昭告婶母的案子,最后只罚了乳娘一人流放。
清容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这官府果然是达官贵人家的官府。任凭他们怎么胡闹,最后都会被包庇维护。
基金会的流言没前些日子那么愈演愈烈,清容就决定在中秋节之前,重新核查一遍基金会的账目,并且开一个监事大会。
又让人在基金会的门口立了一个硕大的公告牌,随时将基金会援助人的名单列出来,欢迎老百姓们来监督。
宋昭仍旧没早没晚来找清容说话,多数时间清容都是爱答不理。可宋昭态度良好,不远不近的样子,又让清容说不出什么来。
出了三夫人的事儿,魏国公府很是消停了半个月。
这日,清容从基金会回来,刚一下马车,便瞧见含翠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一瞧见清容,瞬间慌了神道:“少夫人,瑜姐儿不好了。”
清容很是惊诧,道:“瑜姐儿怎么会不好了?”
含翠急的直哭道:“下午的时候咱们陪着姐儿踢毽子,姐儿把毽子踢出了墙外,自己跑去捡,转头人就没了。咱们找了半天,四下里也没找到。结果在荷花池里瞧见了姐儿,当时人已经过去了。”
清容被吓得不轻,几乎是跑回的海棠院。
瑜姐儿躺在自己屋子里的榻上,已经换过干爽的衣服,可满头都是水,呼吸也很微弱。
大夫连连摇头,道:“水呛多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清容怒目看着那大夫道:“什么叫凶多吉少?人现在还喘着气儿呢!”
大夫被清容吓得,连连摆手道:“我医术不精,实在救不回来,少夫人另请高明吧。”
清容见这大夫转身就走,又是气又是急,急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外涌。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暗想哭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