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
“杨小姐这是何意?您若是来买我这宅子的,咱们好商量,但您若是砸场子的,那咱们得好好捋捋了!我好好地卖宅子,你还想说我这宅子有问题不成?”
“这树下到底有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
秦若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拉着元衡直接出了铺子。
王员外慌了神,小跑着拉住秦若时,又将元衡推进了铺子后面的宅院里。
“王员外,您这又是作甚?我们不买了还不成?”元衡理了理衣服,将自家小姐挡在身后,“你有什么冲我来!”
“哎。”王员外叹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我这命是真的苦啊——”
他边说边抹着泪,余光扫过秦若时盯着自己的眼神,他心底发怵。
“你想演就继续,我可没功夫在这听你唱戏!”秦若时要走,王员外直接抱住了她的大腿。
“杨小姐,我说,我全都说!”
王员外见瞒不过秦若时,只好将事情全盘道出,“这院子里死过人。”
他话音刚落,这次换元衡要带小姐走了,王员外伸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元掌柜,你这是作甚?”
“你你……这都死过人了,还出来卖什么卖,真是晦气!”
“可我这不是也给便宜了。”王员外死死拽住他不让他走,这可是这几个月里第一个来看宅子问价格的!
“就便宜两百两银子?你当耍猴呢!”
“还能谈,还能谈,杨小姐,你说是不是?”王员外在京城混了这么久,也是个人精,知道做主的人不是元衡,便问她。
“你不是还有话没讲完,继续讲。”秦若时回答。
这宅子她是中意,但如果是丧尽天良的‘凶杀案’,她也得考虑考虑。
“虽说死过人,但不是病死的,前面我不是同杨小姐说了,有个扬州来的男子租下来的,他也的确是在这里做生意,还做了好几年,说来我也是晦气!”
他甩了甩衣袖,不过没从地上起来,“那男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在扬州是有妻儿的,却在这里找了个相好的,和那女的生了个女儿,这边生意也做得正好,他也是春风得意,他那个相好的还想着扬州那边的产业,事情不知怎么就捅到了他扬州家里,我估摸也是那个女的故意送的消息过去。”
见秦若时还在听,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男的娶的是扬州那边富商家的女儿,也算是入赘,产业也都是人娘家的,得知这件事情后,他夫人带着家丁从扬州风风火火的来到京城,不仅砸了他的铺子,还把这对狗男女给打了,这事当时还闹到官家了,意外得知这女的还生了一个女儿,她这才住手,反正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将官府那边摆平了,要我说这男也是把贱骨头,跪在当街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他家夫人原谅,最后她们走了,这对母女留下了,当时租金还没到期,我瞧着他们两个也没个去处……谁成想她女儿得了骇儿病,那女的也是个狠心的,对这个小丫头一毛不拔,人活活病死之后,埋在桂花树下跑了!还是街邻告诉我的,我过来时已经找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