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嵩和贺知章离开太子别院的时候,两人神色各异。
“太子很有礼数,很有人君之姿。”
萧嵩面带笑容,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可是,我们如今负责给太子授课,万一让人误认为,我们是太子一党,情况对我们可就不利了。”
贺知章捋了捋胡须,淡淡笑道:“徐国公,你多虑了。”
“你我盛名在外,现在与太子有了这样的关联,自然会增加太子的威望。”
萧嵩有些纠结,“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你我年过七十,都快寿终就寝了,还顾虑这些干什么?”
贺知章笑道:“我们奉旨做事,端正好自己的态度就行了,不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真是庸人自扰。”
“贺学士,你我不一样,你是清流名士,专心于诗书文章,在士林当中名望颇重,手中并无任何的权柄。”
萧嵩忧心忡忡,“我是徐国公,又沉浸战阵多年,本来就容易惹人忌惮,我如此考虑那也是正常了。”
“谨守臣子的本分,不做逾越规矩的事就好了。”
贺知章意味深长劝了一句。
“唉,你的意思我也明白。”
“时下朝中局势复杂,陛下疑心很重,又喜怒无常,我也不敢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但就怕你自己不惹事,事情会主动惹你。”
萧嵩有着自己的忧虑,眉头紧皱。
“尽量减少与人的来往,才能避免被卷入是非当中。”
贺知章语气一凝,“我听说,你与牛仙童私下的关系很好?”
“好?好个屁!”
萧嵩语气不满,“这个死太监,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混蛋。”
“牛仙童是陛下身边的内侍,与其来往并非是好事。”
贺知章说道:“我听说,你把城南庄园送给了牛仙童?”
“唉,那是他看上了,我只能送出去了。”
萧嵩苦恼不已,“牛仙童是陛下身边,非常得宠的太监之一,我抱着破财消灾的目的,只能向这个死太监示好了。”
“你若是不理睬他,区区一个阉人,也奈何不得你。”
“但是现在有了行贿的事实。”
“万一牛仙童失去了恩宠,你也会受到连累。”
“这个牛仙童,主动索贿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次。”
“你怎么就低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