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带着笑,好像没有任何不悦,我才放下心来。
只是焉瑾看我的眼神好似比以前更加深重,还带着些古怪,我想应是我昨日的醉态有些丢人了。
焉瑾同我说后面他可能不会日日来看我了,临近婚前不宜频繁见面,而且再过几日宫中也会派教引嬷嬷来,他也不方便再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的。
不出三日,宫中颇有资历的御前嬷嬷曼桐来了闻府。
我几乎再也不出府了,每日大约有两到三个时辰都在跟着曼桐嬷嬷及她带来的人学规矩。
曼桐嬷嬷应有四十几岁了,讲话还算和善,但是那双眼睛犀利无比,整个人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说话做事一板一眼,连她迈开的步子,好似每步都是一样的。
最初几日学的是皇家礼仪,而后开始熟悉大婚的流程。
这期间每日必背《女戒》《女训》,练习走路行礼,连饮水用餐也被人盯着。
菀芷是要跟着我嫁过去的丫鬟,所以有些礼仪她也是要学的。只是她的性子跳脱许多,被罚了好几次。
而后她们开始教我插花、品茗、女红、赏乐等。
只两个月的时间,自然学不会这么多的东西,她们也只是教我一些概念和知识,就像琴瑟琵琶,曼桐说我的身份原本也不需要会弹,只需会“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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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别的女子弹了,我能说出一二来,就行了。
于是一连好几日,礼部的教坊司派了最优秀的艺者来,给我展示各种歌舞与乐器,让我学着点评。
这也是我这些日子中最喜欢的一项了。
女红也是一样,曼桐先是让我拿出我以前的绣品给她看,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个老成持重的嬷嬷脸上,看见了五花八门的表情。
不过她随即敛了神色,对我说这些事情都有专门的人做,我本也不必精通,但是也要了解针法和绣工、能识好坏。
月余相处下来,我们也算摸透了彼此的性子,曼桐夸我学得快,是啊,我已经学过一次,怎么会不快。
只是我再怎么学,与京中那些自小学习这些的千金小姐比,还是比不得的。
而最后几日,教的是男女行房、敦伦之乐。
虽然我已经历过,可还是听得面红耳赤。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期间元馥晨与其母来了一次闻府,元馥晨的腿已经好了,元家送了些谢礼来。
我与曼桐嬷嬷说明缘由,她让我休息了半个时辰,我便领元馥晨在我们闻府转转。
只有我们二人时,元馥晨说腿伤的时候闲着无聊,亲手给我绣了一方手帕。
那帕子触手温凉,浮动生香,帕面针脚细密,水路清晰,一面绣着碧叶红莲,一面是霜雪红梅,且不说这极其精巧的双面绣工,这香绸更是难得,大多数贵族人家也就得几尺,能裁几方帕子已算不错,且不说元家这样的六品之家,我们家也没多少这种香绸料子,唯一一整匹的香绸还是赐婚后焉瑾托梁平送来的,说是给我裁身衣裳,但我们家只是收起来了没有动。
我忙推脱,觉得太贵重了,元馥晨却问我是不是嫌弃,不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