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
刘队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指着女孩大声吼道:“你别不识好歹,人家手机摔碎了,你们赔还是不赔?”
“是他自己摔碎的,我们为什么要赔钱?”
女孩剜了一眼刘队,抱起双臂,态度异常刁钻。
“你休想抵赖,我这里有完整的视频监控。”
女孩听后,抿了抿嘴,没有言语,刘队扭过身看着我说:“快回去吧,瞧你困的,眼睛都红了。”
我微微颔首,推开药房的大玻璃门,走了出去。
天气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把冬日的阳光遮挡在外,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灰蒙蒙的天空像被一张巨大的黑布所覆盖,没了光亮,没了湛蓝,只有那无休止的漆黑,迤逦延绵,看不到边,看不到希望。
街道上行人稀少,穿梭而过的车辆却出奇的多,几颗云杉伫立在道路两旁,树枝经过寒风的洗礼,光秃秃的露出本来面目,倒是一个劲的向上生长,反而显出了树的挺拔。
我抽了抽鼻子,裹紧外套,走过两条街,在一家手机修理店前驻足观望,我掏出那个四分五裂的手机,轻叹一口气,走进店中。
店内破烂不堪,异常狭小,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孔,小店的南北墙上,贴满了新型手机的海报,最里侧有一个工作台,桌子上摆满了各类手机配件,以及被大卸八块的手机内脏,还有各种维修工具,万能表,电烙铁,烘干机等等。
一名四十多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正低头捣鼓一部老人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拿螺丝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台灯昏暗,照射下来的光晕焦黄一片,很难看清精密的手机构造。
“那个,你帮我看看这个手机还能修好吗?”
我把手机递给他,又仔细瞧了瞧他正在维修的手机。
他扶正眼镜,伸手接过手机,只看一眼,他便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还能修好吗?”
我身体前倾,想了解一下自己手机的损伤程度。
“没法修了,屏碎了,主板断了,有这些修理费,还不如买个新的划算。”
他把手机递给我,又低头开始修理那台老人机了。
我自识无趣,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男子身后的小黑屋内,传出来几声狗的惨叫,我上前一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向里屋观看着。
小黑屋光线昏暗,我眯缝着眼睛仔细观察,才看到是一条大狗被吊在绳子上,后腿被紧紧捆住,前腿无力的上下刨着,样子十分凄楚可怜。
“老板,这个?”
我指着小黑屋的方向,表情有些困惑。
“不该问的别问。”
老板放下手中的螺丝刀,眼神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这是你的狗吗?”
“我都说了,不该问的别问,还不快点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老板呼啦一下站起身,情绪异常亢奋,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让他暴跳如雷,无法冷静。
我唏嘘不已,把手机塞进衣兜,走出小店,心里想着,难怪最近常听人说,自家的狗莫名其妙的丢了,原来都是被这些嘴馋的家伙胠箧,擒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