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女娘帮扶会近日在长安城里出了不小的风头,也给李三娘那想要免费给稳婆教授接生技法的事儿打了高光。
不单单是之前有找上门来的七八个稳婆有意参加了,这人传人,事情酝酿起来,最近几日李家发出去的报名单得有五六十张之多。
“虽然有几十张报名单被要走,但我看到时候按着日子来的人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李大嫂这话,让李二嫂有些不懂,遂一脸疑问的看向李大嫂:“大嫂,三娘这既不要束脩,也不用她们行师徒之礼,这大好的学本事的机会,怎的会不来人?”
李大嫂摇摇头,对着疑惑的李二嫂回道:“话不能这么说。
在没看到实际的利益之前,那些来要报名单的人,也只不过就是怕错过些什么而已。
真要让她们放下手头的事儿,来咱家参加考试,竞争三娘说的那第一期学员的十个名额,她们考虑多方,多半会是先看看头十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学到些什么,才会决定要不要来三娘这稳婆学堂的。”
李大嫂这么一解释,李二嫂就理解了。
“这个倒是无事,不过是费些笔墨纸张就是了。
我这儿担心的是,就三娘那个意思,想要挑选那年轻的,能变通的,容易接受革新的女娘的标准,可是难弄。”
李母她们在这儿闲聊李三娘这稳婆考试的事儿的时候,李家医堂的门口也迎来了带着孙女上门的孙稳婆。
等小伙计李贵把孙稳婆及其孙女春兰领进院子的时候,李母三人十分惊诧,实在是没想到孙稳婆怎的带着孩子上了门。
等一顿寒暄,茶都吃了一盏后,李母才从孙稳婆嘴里问出了她来李家的原因。
“我这孙女自小聪明,我家那老头子是个开明的,虽然早年没钱供儿郎们读书,到了孙子辈,早前儿也只得了一个小女娘,但春兰七岁上的时候,还是请了住在巷子里寡居的会读书认字儿的娘子给启了蒙。
春兰是正经读过书的,会写会看。
这不她来年就要及笄了么,我想着这稳婆虽说不是什么正经医师,但也是一门本事。
这孩子学了这个不吃亏,将来做个稳婆总是行的。
不知道李医师这边,这没出嫁没生过娃子的女娘能不能来考试?”
李母皱紧了眉头,李大嫂和李二嫂两人对视一眼,李二嫂眼中尽是不理解。
要知道,李二嫂未出嫁之前,她上头也是有嫂子进门的,当年她嫂子生产时,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李二嫂就被吴母打发去了厨房烧热水去了。
因着女娘生产,多是嘶吼哭喊,又血呼拉碴的,很是吓人。
一般年长的女娘,像是母亲或是阿婆,都是不会让还未出嫁的小女娘去看的,就怕因着女娘生产的可怖景象,让她们心生恐惧,对以后嫁人后怀孕生产畏惧,让心神儿惧怕了,于以后的婚姻生活不利。
毕竟,此时的女娘,除了那身体有疾的,就是公主或是当了皇帝的武帝不也都是要怀孩子生产的么?
所以,李母三人才十分惊诧于,孙稳婆竟是想要自家还未及笄出嫁的女娘来学这给女娘接生的本事,这是多么想不开?
是不打算让这叫春兰的小女娘出嫁怀孕生产了?
虽然李母三人并未回答孙稳婆的话,可三人脸上的震惊表情就表明了不解,孙稳婆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站的笔直的大孙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