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别喝了。这个时候了,咱们也该拉着新郎倌去闹洞房了。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天可不能这么静悄悄就放过常年这小子。他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得帮他助助兴。”
李二狗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随手拎着一坛酒,顺了两个酒杯。
其他年纪相仿的未成亲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望向那个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李家树连忙拦在他们面前,“你们这么多人,不好吧,新娘的脸皮薄,你们这样进去,她会……”
“家权叔,你这话我们可不爱听。”李二狗打断了他的话,扭头看向一直在喝闷酒的李常年,心里冷笑了几声,道:“常年那婆娘怎么会是薄脸皮的呢?我们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常年两口子常在玉米地里幽会。”
他醉眼惺松,故意说醉话。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提醒,不由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一个个都笑得轻佻。
李常年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走走走!今天是我新婚,不闹新房也实在说不过去。”说完,他亲自带着人进去了。
李家树在后面跺脚,一脸恼意。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一行人进了新房,打量着端坐在铺了大红喜被子的床上的苏碧莲,见她自己就撂开了喜帕,李二狗就火上浇油,打趣李常年,“常年啊,这新娘的喜帕都揭了。”
李常年皱眉,带着恼意瞪着苏碧莲。
这个女人,今天又让他丢脸了。
苏碧莲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一起进来,一下子就慌神了。她连忙把喜帕重新盖上,却在下一秒被李常年粗鲁的扯下,恨恨的丢在地上,犹不解气,他用力踩了几下。
“常年,你?”苏碧莲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不嫁都嫁了,她没想到李常年会是这样的。
她本来想着,趁着今晚好好的哄哄他,虽然这一嫁她也不情不愿,但她没有办法,只有想办法让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她知道林氏最疼李常年,她哄好了李常年,也就不担心林氏找她的麻烦了。
只是没有料到情况会这么不妙。
完全脱离她的想象。
李常年恶声恶气的吼道:“你别叫我,以后都不许叫我的名字,要叫就叫当家的。从今往后,你是我李常年的婆娘,如果不好好听话,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热泪滚落,苏碧莲哭得梨花带雨。
李常年以前很吃这一套,可今天却是异常的反感,上前就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挑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这样的好日子,你打算用眼泪来给我寻晦气吗?”
苏碧莲摇头,泪水滚滚,怎么也止不住。
李二狗在后面起哄,“常年,你可不能这么对自己娇滴滴的新媳妇,人家也是等你等久了,急是急了一些,可总比什么都不懂的要好一些。不懂风情,你不也瞧不上么?”
话里含沙,劝人的话,十足成了往火上泼的油。
听懂了的人,不由的都咬唇偷笑。
这话明明在说苏碧莲不是稚子,明明在暗指他们之前的事。
李常年不傻,一听就懂了。
手劲加重,手背上青筋突起,李常年的目光淬毒,恨恨的瞪着苏碧莲。
下巴像是要被人捏碎了一般,苏碧莲蓄着泪,楚楚可怜,“常年,我痛,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