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暮然将自己扔上了靠窗的软榻,手里搂着半边靠枕,脸色依旧淡淡,“算计?这算什么算计啊,房苓儿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可是那个香儿却是杨姨娘身边的啊,杨姨娘也真不是个东西,能受孕了却要反过来害小姐。”
“没想到,你也看出是杨姨娘身边的丫鬟了,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
房暮然微闭起双眼,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房苓儿绝不可能是突如其来的想整她一下,一定有什么潜在的原由。
她今天做什么了?能引起房苓儿,哦不,房婉儿那么大的反应?
猛的,脑子一道灵光闪过,画面定格在了宁逸云的身影上,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燕草一跳。
“原来是这样?那货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太子,可是长相却敢说胜过太子一倍,是个女人看了都是动心的,难不成,房婉儿是看中宁逸云?”
是了是了,今天就是这他接走的她,房婉儿定然是吃醋了。
“不过这也不可能啊,房婉儿她的志向不是太子妃的吗?怎么可能一下子画风就变了呢?”
房暮然想不通了,宁逸云是宁国府的大公子,又不是世子,房婉儿那一天挡住她说的话,还清楚的记得。
“小姐,你,你在说什么?”燕草越发的听不懂了,“这与二小姐有什么关系?奴婢看,一定是洪氏见不得您攀上高枝儿了才让三小姐害您的。”
可不是么,洪氏见相亲不成,又见她家小姐这么能干的挣了这么多的银子,而且,宁大公子又亲自来接小姐,这岂不是在告诉世人,宁公子对小姐有意?
洪氏自然是不喜欢的。
房暮然惊讶的看着燕草,燕草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小,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感觉我们家燕草越来越聪明了,嘶,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也许真的不是房婉儿的主意,而是洪氏她羡慕嫉妒恨才在我背后搞的鬼。”
“小姐,您别这么说,奴婢笨得很。”
“笨吗?不会啊,至少,把那个宗一弄得团团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方才回来的时候,宗一的眼神里好像带着几分幽怨,活像是被抛弃了一般。”
“没,没有没有,小姐这话你可千万别乱说啊,我,我去看看饭菜怎么还没送来,一定是厨房又偷懒了。”
说罢,燕草逃似的出了屋子。
房暮然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哈哈大笑了起来,燕草能有一个喜欢的男子,也是不错的,她不是小气的主子,自由恋爱她提倡。
不过,燕草只说对了一半,害怕她高嫁的人不是洪氏,而是……房老夫人。
安福院。
“老夫人,一切办理妥当了,一个月内,大小姐休想再出院子了。”姜嬷嬷恭敬的说道。
不过,这个大小姐也是个有本事的,竟能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宁大公子?就凭她一个庄子上出来的女人,不该有这么好的对像才是。
“哼,曲氏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不过,我是不会如她愿的,宁国府是什么地方,也是她能高攀的?去告诉洪氏,以后若是有宁大公子来的请贴一慨不接,我倒要看看,她房暮然还能有什么法子?”
房老夫人锐利的眼睛放着凌厉的光芒。
“是,老夫人。对了,老夫人,齐嬷嬷明日就该到府了,是不是也要让婉儿小姐准备一下?”
“有什么好准备的,来了再说吧。哼,洪氏打得是一手的好算盘啊,还想与皇族结缘?这是想脱离我的掌控吗?”
房老夫人一脸的鄙夷,这个媳妇是她选的,若不是因为她与青璎长公主要好,只怕还要不来贺州嫡女做自己的儿媳妇,还是个平妻。
当年她在夫人圈子里因着此事出尽了风头,都赞她手段极高。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洪氏是个什么东西。
若不是出了那件事,就凭贺州望族的名头,洪氏岂会沦落至此啊。
房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又沉了几分,“她,还是那么喜欢听戏吗?”
此话一出,姜嬷嬷惊出一身冷汗,这里指的她,可不就是夫人嘛,老夫这是怎么了?竟突然问起了这个,难不成真的是受了大小姐前方几次的挑拔?
“回老夫人,夫人她近几年已经不怎么听戏了。”
“哼,她要是再敢听戏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情来,我便要她好看了,洪碧莲也是个没用的,喜欢谁不好,偏生喜欢这等下作的有玩意儿。”
房老夫人第一次口骂得这般难听,一边的姜嬷嬷大气不敢出。
此事太过于辛秘,不是任何一个奴婢可以承受的,更何况是关系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