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看出了端倪,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昔日西伯侯算出世子将有大劫,于是托姜某送信。
我借遁法夜行数百里,亲自将信送到他手中,怎的如今还是来了朝歌?”
姜子牙长叹一声,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他本欲即刻便出朝歌,如今见伯邑考身处险地,却有些踌躇不定。
“既是如此,子牙不妨再劝上一劝。”
比干与西伯侯是多年好友,听闻姜子牙曾帮过姬昌,顿觉亲近了几分,于是改了称呼。
伯邑考是晚辈,比干自然不会亲自去迎,只让管家去接。
不多时,伯邑考便入堂中。
“西岐伯邑考,拜见亚相。”
伯邑考也不左右张望,只对着正位行了一礼。
“我与你父相识多年,唤我叔父便是。”
比干赐座,随即笑着说道。
伯邑考抬起头来应是,随即朝右侧桌案走去,这才发现姜子牙在此。
“姜先生,不想你我竟能在此重逢。”
伯邑考神色惊喜,再度拜了拜。
“世子为何不遵父命,执意要来朝歌?”
姜子牙微微侧身,随即发问。
“昔日先生送信予我,邑考本也打算返回西岐,可忽闻笼中白猿哀鸣,顾念父亲在羑里受那囚禁之苦,这才违背父命。”
伯邑考情深意切,涕泗横流。
“西伯侯擅演先天八卦,已然算出你有性命之忧,怎可因一时动情而擅作主张?”
姜子牙闻言颇感无奈,恨不得将伯邑考一脚踹回西岐。
“姜先生放心,邑考此番入宫,决计不提救父之事,只献上宝物,大王见我忠心,或可放我父归乡。”
伯邑考似乎玩的就是心跳,根本不在怕的。
他赌纣王心存善念,不如赌闻仲不会被火烧。
比干见伯邑考面如敷粉,唇红齿白,本还几分好印象,听完二人对谈,这点印象分就扣完了。
“你不知大王秉性,贸然行事只会害了西伯侯。
昔年费仲尤浑定下毒计,给四大诸侯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我等老臣合力保下你父,可大王忌惮其贤名,这才将他囚在羑里。
你面圣若言救父,大王恶你多事,定会杀你。
你若不言救父,天下人见你忠君,又会夸赞西伯侯教子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