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葛勒阿隼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她道:“叫我阿隼就好。”
江少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怎么好,您是皇子。哦对了,我叫江少虞。”
“我知道。”他点头,又道:“我们朝歌国不计较这些,我叫你少虞,你便叫我阿隼,可好?”
江少虞微微一愣,没想到朝歌国还有这般亲切的人,而且还是个皇子。直到斜她斜后排的椅子“哐当”一声响,才回过神,转头看去,竟是王浩鹏那个死对头。
王浩鹏自然也瞧见了她,哟了一声,忍不住嘲讽道:“这不是江家大少爷吗?怎么的,腿好了?爷寻思着你还以为你的腿得废了呢?真是怪可惜。”
江少虞本只是白他一眼,听他后面那两句话后,当即就恼了,转头冷嘲热讽:“王浩鹏,嘴还是这么欠昂。嘿,小爷这条腿还真就偏不如你意,再过几天就好了,你说你气不气。”
王浩鹏气得用力蹬了一下她的椅子。江少虞没想到他会来这招,没有防备,被蹬地一顶,受伤的那条小腿撞到了桌脚,疼得一阵嘶呼。
“少虞。”吏葛勒阿隼眉头微皱,看向王浩鹏道:“这位兄弟,腿若是不要,我不介意帮你砍了。”
王浩鹏一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少虞,突然明白地哎呦了一声,道:“我当你江少虞最近怎么变化越来越大了,原来是巴结上了朝歌国人。先前跟个哈巴狗似的黏着宋小侯爷,如今加上了个朝歌国的人,啧啧江少虞,你可真行啊。”
江少虞听这话,眼睛一下瞪圆了,怒道:“说谁呢!你才是狗!我江家为国为民一代正直,对宋小侯爷,对阿隼皇子,那都是该有的客套,怎么看到你嘴就成了舔狗是吧?别以为你爹是个宰相,就觉得这白羽学院里的人都低你一等。”
“看谁都看不起是吧?”说着她顿了一下,嘲讽道:“那有本事见到宋宴礼你别怂啊。我可还记得某人在去集训路上时,那头缩得跟个乌龟似的。”
话音一落,王浩鹏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没有意料之中的怒骂反而是下意识朝某个方向看去。
江少虞有些奇怪,用余光撇去,看到有个人转脸看来,她一时疑惑地转头,就看见阿隼边上正坐着宋宴礼,此刻正偏着脸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江少虞心态突然爆炸: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吏葛勒阿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崩溃,好心解释道:“方才便想跟你说,宴礼他与我邀请,加入我这边阵营,以至于他穿着我们朝歌国的服装,所以你没注意到也是正常。”
他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左边肩上披着金貂毛特制成的古哈,宽职窄袖,墨黑的发丝蓬松微卷,左边耳旁处还扎了一缕辫子,耳垂下还挂着一条鲜红的珠子。
这样的他挺拔,俊朗别有韵味,比穿景德国的衣袍还要称得鲜艳,像是这身衣服本该穿在他的身上。
江少虞咽了咽口水,虽然她确实被惊艳到了,不过脑海里的理智占了上风,她几乎是立即把脖子缩回去,飞快地说了一句:“当我没说。”
王浩鹏呵了一声,满带嘲讽地小声道,“怎么?你不是他的舔狗,你还怕他?”
江少虞这人,是最禁不起挑衅的,她瞪了王浩鹏一眼,而后再次往前凑,这次学聪明了压低了声音:“我这不是怕,是想给小候爷一个好点的印象。谁稀得像你,没脑子,回头小候爷见面第一眼见你,嘴里一张口,哎这不是傻大粗吗?再说了,我舔他是我的本事,有本事你也舔啊,你怕是连脚都舔不上。”
说完,江少虞狠狠朝他脸上呸了一声。
不论京城还在朝中,谁不想去攀上宋小侯爷这一条高枝。王浩鹏自然也是想的,他爹也嘱咐过他,在学院一定要多跟小侯爷交流交好,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做。
所以听了这句话,真被激到了。
江少虞侧头看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打量,只一眼就看出王浩鹏掩藏在眸中的急色与野心。
她轻轻哼笑一声,说道:“哎呀,连小候爷的面都没见到过几次的人,我跟你个粗大汉聊什么啊,我可得去照顾照顾我家小候爷了。”
说完,也不看王浩鹏那瘪得难看到不能再难看的脸。
笑嘻嘻小声跟阿隼说了句想坐前面,然后阿隼便将她跟宋宴礼旁的那位学生换了位置。
就这么刚坐下,江少虞有一点小尴尬,但余光瞥见王浩鹏一直朝这边瞪来,她假意俯身往前凑,一副很相熟的模样,笑眯眯的道:“小侯爷,今儿天气不错哈。”
宋宴礼刮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不是来伺候我的?”
江少虞脸上浮现震惊的神色,这都能听见?
她下意识看向宋宴礼的耳朵,心中暗道:阎王爷您属狗的吧,这耳朵简直比狗耳朵还灵。
宋宴礼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一双眼睛与她对视:“你倒是真不怕死。”
江少虞更加震惊了:“你还能听到我的心声?”